算了算了,马上就到周末了,他等周末再整理也来得及。
这时候,耳机里的歌曲随机播放到了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曲前奏,何似停了一下,看了下徐见澄表情,在切和不切之间来回犹豫。
“就巴赫的这首吧?”徐见澄察觉到了何似的目光。
“一般人都不喜欢听这种的吧。”何似又问道,“学过?”
“以前上乐理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赏析过。”
何似点了点头,没有去按下一首。
街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被裹在钢筋水泥的森林显得弱小而又微不足道。
餐厅是家上了年纪的老苏联式风调,williaorris式的壁纸,还有欧式复古的水晶灯,昏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反射在人造水晶流苏上,向四面八方散去。何似被这灯光照的疲倦感顿涌,浑身懒骨头又冒出来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每个餐桌中央都摆着透明的玻璃花瓶,线条流畅而优美,里面摆放上了新鲜的玫瑰和尤加利叶,看得出是每日替换的。
何似凭借着多年混吃混喝的经验看得出这家餐厅非得狠狠宰他一顿,得,自己选的餐厅跪着也得吃完。
“坐哪?”
徐见澄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二人走过去,旁边的服务员立刻为他们拉开座椅,递上菜单。
翻开菜单,何似打了个激灵,立刻醒了。
一小碟蘑菇汤就要三百多。
还好沈欢把自己的副卡给了何似,以防万一,但即便这样何似的心还是在滴血,他为了不露怯,快速的翻了翻菜单,要了份牛排,焗蜗牛,还有蘑菇汤。
徐见澄连菜单都没翻,直接跟他要了一样的。
“您的牛排要几分熟呢?”
“七分”
“五分”
“你吃五分熟?”
徐见澄点了点头。
中间等上菜的时候何似去了趟盥洗室,穿过走廊才发现,这家俄式餐厅从建国之初就有,怪不得这么贵,他不挨宰谁挨宰啊,得,就当花钱尝鲜了。
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全了,徐见澄依旧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没动餐具,眼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何似没立即走过去,而是在走廊边上站着看了会儿。
因为坐在窗边,徐见澄右半身浴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左半身掩在一抹夜色里,像给他整个人镀上了层自然的光晕。其实不光从坐姿,还有日常的细节里就能看出,徐见澄家教礼节被教的很好。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何似这点眼色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