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盯着自己原本搂着初七脖子的手臂,看了半夜,直到手臂毫无知觉,自己还是没有消失,面对着清王府满地狼藉。
越清看向远处:那晚大家饮酒跳舞的池子上的木板,早被撤掉了。
越清知道池子里应该有很多鱼,要不了多久,又可以吃了。越清还能记起来,那晚齐飞也穿了丫头的衣服,头上还戴了花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越清的肚子又痛了起来。
越清捂住肚子,感觉心跳很快,甚至觉得肚子里还有一个心跳。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越清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越清太疲惫了,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一早起来,初七肯定又在床边,摸自己的脸了。
越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果然在床上。
看着床帐,尽管不熟悉,越清还是一阵欣喜。
越清坐起身,看了看床边,并没有初七,越清也不失落,看着不是很熟悉的屋内摆设,只清了清嗓子道:&ldo;影二。&rdo;
原本越清该叫君竹或者直接叫初七,可是越清并没有。他似乎想证明些什么,又害怕证明出什么。
不多久,便推门进来一人,进来就给越清跪下,问:&ldo;世子有何吩咐?&rdo;
越清仔细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确实是影二,没错。可是影二不会穿白色的衣服,影二永远一身黑衣。
越清看着对方,好奇道:&ldo;影二,你为何穿了白色的衣服?&rdo;越清说完,便到影二似乎哆嗦了一下,越清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影二努力保持声音镇定,磕了个头道:&ldo;奴才知错。&rdo;
越清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影二叫自己&ldo;世子&rdo;,而非&ldo;主子&rdo;;自称&ldo;奴才&rdo;,而非&ldo;属下&rdo;。
越清尽可能忽略影二的异常,以及对方称呼的异常,只问:&ldo;初七在哪儿?&rdo;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直直地跪在地上的影二。
影二本就低着头,这次身体也趴伏到地上,狠狠磕了个头,声音很响。畏惧道:&ldo;奴才知错,请世子责罚。&rdo;
越清握了握拳头,知道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影二不是会和自己开这种玩笑的人。可是影二突然变得如此畏惧自己,越清太了解这种恐惧了,越清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影二没看越清的表情,又磕了个头,声音仍很响,这次直直地撞到了越清心上。
越清赶紧站起来,疾步走到影二面前,扶住了他。影二瑟缩了一下,越清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臂有些抖。
影二被扶了起来,仍然把头低着。越清拉住对方的衣袖,一扯,手臂上全是伤痕,新的旧的。
虽然不想往那方面猜,可是越清知道这个伤肯定和自己有关。越清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看着影二说:&ldo;影二,你看着我。&rdo;
影二似乎有些畏惧,也有顾虑,还是抬起了头,迎着越清的目光,眼神闪躲。
越清看着对方,希望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真诚。越清轻声问:&ldo;我因为什么事打伤你的?&rdo;
越清没有问影二,伤是不是自己弄的,看影二对自己的反应,越清几乎确定就是自己,就算是问了,影二也不会承认。如果问怎么伤的,对方也不一定会说,越清只能拿出耐心,慢慢问。
影二有些犹豫,似乎在猜越清的想法。越清也不催促,只松开对方的手臂,翻箱倒柜地找药。
影二踟躇着问:&ldo;世子可是找什么东西,奴才能做什么?&rdo;
越清叹了口气,停了一瞬,又继续翻找,不多时便找到无数药瓶,越清全部拿了出来,放在床上。越清冲影二招招手,影二赶紧走过去,跪在床边。越清摇摇头,伸手去扶对方,影二赶紧磕头,越清无奈,只得也挨着床坐到对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