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上表小姐也去了官衙,还摸到了沈浪在官衙的住处,同一个男人滚在一起。史慕蓉去的时候,满房子的狼藉,衣衫和床帐几乎满地都是。可那男人,竟不是沈浪,而是个肥头大耳的眯眯眼。
张妈妈讲得绘声绘色,但因为涉及表小姐,她也不敢大声。
“里头的男人,是——姓赵?”金玉心里有个猜想。那个赵枝隽向来有贼心没贼胆,但他这种人,总是贼心不死的。
张妈妈重新检查关上的门,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昨晚,看沈浪的表现,金玉便猜到,沈浪是中了霜香透。那奚蔓蔓必然是去官衙后,摸黑去了沈浪的房里。看样子,赵枝隽也中了霜香透。
“爷知道这件事么?”金玉有些迟疑地伸手,拿起张妈妈递给她的一杯茶。
看着自己的手,咬牙换了一只手,不然,她觉得自己都喝不下去茶水。
“哦豁,这就是我要说的,当时可真是巧啊。”张妈妈给金玉梳头,“官衙里有事,爷心里放不下,早早就过去,没想到正碰上史慕蓉也在场,陆先生也看到了咧。啧啧啧这事估计盖不住了哦。”
金玉吞下茶水,咬唇思索良久,后背发寒。张妈妈说这事是巧,史慕蓉听到风声去官衙是巧,可其他的事,细细琢磨,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沈浪明显是要让奚蔓蔓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要让她名誉扫地,还要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奚蔓蔓确实同衡风怀了孩子,还诈骗沈浪,但是——
在金玉看来,一个女人名声很重要。这让她想起上一世。奚蔓蔓虽然又蠢又坏,可金玉也能想到,一开始奚蔓蔓并不是这样的,必然是一个从无到有,逐渐发展,最后无法抽身的过程。
“爷在哪里?”金玉放了茶杯。
突然被这么一问,张妈妈拿着珠花有点懵。金玉从不主动问沈浪的行踪,甚至你告诉她,她也丝毫不关心。“在书房里呢。”
正好妆也画完了,金玉起身。
“夫人,你这花插上啊——”张妈妈拦不住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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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到书房时,沈浪正坐在书案后,提笔写着什么。
“什么事?”沈浪微微抬头,看着来人。昨晚上终于有了进展,他神清气爽,似乎一点也不为奚蔓蔓发生的事情有任何波动。
金玉走过去,沈浪似乎在给谁写信,她开门见山:“表小姐的事情,爷打算怎么处理?”
沈浪停笔,好整以暇望着金玉:“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语气严肃,隐隐透着不快。
“我不是想要对爷的事情指手画脚,我也没有权利。但是,我也是女子,深知名声的重要性。我知道,爷你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我是。”沈浪打断金玉的话,两眼坦荡荡地看着她。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