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伸手摸了摸嘴唇,想起跟盛芷提起姜以湛的情况时,盛芷意有所指的话语。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她甩甩头,强迫自己忘记那种奇怪的感觉。
到了门口,验证密码,开门。
跟他在z城购买的挑高复式一样,这间公寓也是同样的构造,只不过面积要稍微大一些。
室内很安静,一尘不染,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香气,像是刚打扫没多久。林沅放下行李,先去卫生间里洗了把手,这才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的门虚掩着,林沅在门口犹疑片刻,轻轻推开门。
外头即便阳光明媚,室内依旧开着大灯,想来是受不了一丁点的黑暗,林沅往床上看了一眼,姜以湛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睡得昏昏沉沉。
床头柜上,放着白色药瓶,玻璃杯里盛放着半杯水,桌面上零星散落着药片。
林沅从姜夔那里了解到,姜以湛从疗养院出来后,一直不太配合医生的治疗,每次去医院,都很暴躁,姜夔不敢刺激他,只好用最保守却也是最徒劳的办法进行治疗。
经年累月的用药,对他原本就孱弱的胃部,造成不小负担,可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林沅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见他没有反应,她又将目光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片上。她听盛芷说,这种药只能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对于病情毫无作用,服用久了,就会如毒品一样,依赖,然后不可自拔。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接受正规治疗,有时候逃避既可耻,并且毫无用处。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只要不去提及,一切就会风平浪静?
‐‐
姜以湛一觉醒来,已过晚上八点,窗外依旧光照充足。
奥斯陆因为毗邻北极圈,每到夏季,日照时间长,少有黑夜,最合适他这种怕黑星人,这也正是姜以湛选择过来这边的原因之一。
头还是有点晕眩,因为药物的作用,胃里也翻江倒海,他勉力坐直身子,看到床头柜上放了只玻璃杯,水量充沛,隐隐冒着热气。
有人来过。
他眯起黑眸,掀起薄被,翻身下床。
脚下轻飘飘,毫无实感,他扶着墙面,拉开房门。
厨房是开放式的,从二楼处就能将一楼的格局尽收眼底。隐隐有饭菜的香味儿窜入鼻间,姜以湛微怔,他这个厨房基本上跟摆设差不多,谁会跑过来这里做饭?
姜以湛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下了楼。餐桌上摆放了几盘精致的小菜,用纱罩笼罩起来,电饭煲的指示灯跳至保温模式,原来真的有人在做饭。
他一时间有些蒙圈,密码锁发出&ldo;滴滴&rdo;的声音,他疑惑地朝门口望去。
林沅提了一只塑料袋进来,薛恒跟在她身后,手里同样拎着两只塑料袋,问她:&ldo;林小姐,这些放在哪里?&rdo;
&ldo;放橱柜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