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出门,估计着走远了,宋语山问罗战:&ldo;你家侯爷以前不会是这个给看的病吧?没病都可能被逼出病来了。&rdo;
罗战摇头道:&ldo;将军是为了我南晋才落下病的,圣上极为重视,派了太医院的太医亲自诊治,没有旁人插手。&rdo;
&ldo;幸好,幸好。&rdo;宋语山道,又叮嘱他:&ldo;那两样东西务必尽快送去给我婶娘。&rdo;
罗战道:&ldo;放心吧,为了能早日寻到宋神医,我定会派人日夜兼程,宋姑娘就安心等消息吧。&rdo;
宋语山这才睡下,只是心头仍旧像是压了几块大石头,一会儿担忧婶娘,一会儿又为父亲的行踪焦急,一会儿想着傅沉皱起眉头,另一边还有一个云廷,两人站在她面前,那俊秀的眉眼分明如出一辙,但却一喜一怒,一白一黑,明亮张扬的少年,与沉郁寡淡的青年,分立左右,似乎也在互相对视。
而身着黑衣的那位,脚下模糊不清,如临深渊。
宋语山醒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这样压抑的气氛之中,如同许久未曾下雨的闷热盛夏,云层越来越低,空气却稀薄,让人喘不上气。
她很想见见傅沉,虽然他如今似乎变成了狠厉弑杀之人,又对她说了那样凶狠的话,但她仍想见他,就如同这四年中时常期待的那般。
可傅沉却一连三日都没有出现,又特意给洛湘苑下了命令,禁止宋语山在养病期间出这院子。
她闲来无事,便裹着披风坐在院中树下看着小灵儿与二黄追逐打闹。
自从那天晚上小灵儿把二黄引来之后,二黄似乎忘记了自己巡视侯府的职责,经常吃饱喝足了便撒开四只脚跑来宋语山的院子。
小灵儿身形灵活,占尽了便宜,总是将二黄欺负得在地上打滚。
罗战曾来过一次,宋语山向他询问傅沉,他只是挠挠头,抿着嘴唇说道:&ldo;侯爷这几日很忙,过几天便会来看望姑娘。&rdo;
宋语山心生怀疑,有什么事情能绊着这位闲散侯爷的脚两三日的?
大抵是不想见我吧。宋语山心想。
但第四日,傅沉来了。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常服,领口和衣袖上有烫金的纹绣,月白腰带将他腰身缚紧,本就高挑的身量显得更加英挺,身上依旧交织着令人不敢直视的贵气与戾气。
只不过今日戾气似乎比往常更重些,他的脸色也较平时更为苍白,紧蹙的眉头像是数天都未曾舒展过一般。
宋语山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蓦地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来。
小灵儿也终于察觉了这个人与四年前的不同,在他衣摆处嗅了嗅,然后一头钻进了宋语山的怀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四只眼睛的注视下,傅沉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润了润喉咙,方才说道:&ldo;好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