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对太子负责万寿节的筹备感到不满,这本应该是司礼监的事,却硬是被他给抢了风头。
但此话一说出口,却显得他元承十分小气了。
梁成帝嘴角微垂,元瑞察言观色,忙拦下弟弟的话头,拱手说道:&ldo;父皇莫怪,元承他直率天真,说错了话。我们兄弟之间怎会有这样的龃龉,其中定有误会,待宴会之后说清便是了。方才太子殿下的贺礼十分独特,儿臣的贺礼也与往年不同,不如父皇先看一眼?&rdo;
元瑞几句话阻止了一场斗争,梁成帝重燃兴致,说道:&ldo;呈上来吧。&rdo;
而元瑞的贺礼也确实是个稀罕玩意儿,是一件不知由什么动物皮毛制成了裘衣,是亮眼的金色,据说来自西域,专为御寒而制。
六皇子元承听了兄长的训诫,也不再闹,跟着呈上了自己的贺礼。
随后便是百官进贺。
梁成帝十分高兴,一一封赏之后,与群臣喝起酒来,歌舞也适时地开始。
傅沉对此没有兴致,向梁成帝敬酒之后便一直留在座位上,也不去应酬。
而其他大臣对他皆是又恨又怕,恨他做过那般错事却还是能得到皇帝的原谅,此时还能站在比他们高上一截的地方,共同宴饮;而怕则是听闻他喜怒无常,且又一向不给任何人留面子,真若惹恼了他,吃亏的定然还是自己。
因此众人皆绕着他。
傅沉泰然自若。皇宫之中一直有种微弱的香气,他向来不喜,但此次大约是因为带了宋语山,她的身上有一种清新自然的花香,盖过了宫中的脂粉味,像是为傅沉额外开辟出了一方天地。
他侧了侧身,对身后的宋语山低声说道:&ldo;紧张吗?&rdo;
宋语山楞了一下,摇了摇头,但是眼神里弥漫着一丝不安,她想说什么,但又顾忌着周围环境,没有开口。
&ldo;斟酒。&rdo;傅沉对她说道。
宋语山听后半张开口无声地惊讶了一下,随后僵硬地跪坐在一旁,拿起酒壶为他倒酒,酒水从颤颤巍巍的壶口处洒在了外面几滴。
好不容易一杯斟满,宋语山又把撒出的那部分擦拭干净,正要起身回到后侧,手臂却被傅沉按住。
他的手掌很烫,如烙铁一般牢牢地钳制着他。
宋语山不解,抬头看他。傅沉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似有还无,说道:&ldo;别怕,放松一些,宴会要持续到晚上呢。&rdo;
他的气息里带着酒香,原本只是微微不安的宋语山在闻到这丝酒气后,心脏开始越跳越快,反而真的紧张起来了。
&ldo;再斟满,慢一点,别洒了。&rdo;傅沉继续说道,松开了对她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