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听了,眉眼处哪有半点喜悦可言,扑通一声跪在元梓筠面前,&ldo;小桃知道主子是为了我好,可小桃自从跟随在主子身边时就从未想过离开。&rdo;
她叫了元梓筠这么多年的主子,可元梓筠着实不想继续听下去了,&ldo;你去哪儿都好,大可不必为皇家效忠了。&rdo;
她做自己的耳目,做自己锋利的一把刀,做侍奉自己的婢女,唯独不做她自己。
小桃紧张地发抖,指甲嵌入手心,掐出红痕来,&ldo;公主,我求你‐‐&rdo;
托盘放在一旁,她柔软的额头往地上磕去,滚烫的泪珠儿砸了下来,元梓筠错愕起身,她不懂,小桃怎么会甘愿被困在这里。
可她到底是心软了,&ldo;罢了罢了,你若执意留下,本公主不赶你走就是了。&rdo;
&ldo;谢公主。&rdo;她激动得不能自已,直将这三个字说了三遍,又磕了三个响头。
长公主心中滋味莫名,她恍惚记得,多年前,她答应收留小桃时,小桃也是这般感恩得直跪在地上,像是舍不得起来似的。
好一会儿,小桃才起身,拿起托盘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弯着身子给香炉换上杜蘅熏香,只是眼角还有残余的泪痕,云烟氤氲缭绕,做好这一切,她便退下了。
墨从安摇了摇头,&ldo;你一向杀伐决断刚明,如今却心软起来。&rdo;
元梓筠杏眼迷蒙,似在探寻回忆,&ldo;当年相遇第一眼,我就觉得她像你,这才心软将她收在身旁。如今让她离开,没想到我又心软了。&rdo;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有些无奈。
墨从安诧异抬头,似笑非笑,&ldo;怎的与我相像?&rdo;
自然不是眉目像。
&ldo;她眸中似乎藏着一种蠢蠢欲动的力量,像是春雨后的竹笋欲要疯长。&rdo;具体她倒是说不上来了。
墨从安脸上本就浅淡的笑容尽数褪去。
&ldo;你怎么了?&rdo;元梓筠能感觉得到他的周围突然像是有无形的气场一样,可不过一瞬,那层威压又消失了,他粗壮的手臂搂过她的肩膀,&ldo;下个月去子弦谷吧。&rdo;
元梓筠被这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愣,待到反应过来,她才推他的胸膛,&ldo;不去。&rdo;
&ldo;为何不去?&rdo;墨从安非但推不开,反而凑她凑得更近,元梓筠抵着他压过来的胸膛,腮染桃花,别扭道:&ldo;我就是不去。&rdo;
墨从安的唇都快凑到她脸上了,元梓筠不堪其扰,&ldo;你若是再这般还是回你的书房。&rdo;
墨从安嘴角一勾,低着眉眼望着她,反问道:&ldo;哪般?&rdo;
元梓筠头往后仰,用手指戳他,&ldo;就是现在这般。&rdo;
他眼角含情,薄唇微微凉,轻触她面颊,道:&ldo;这般?&rdo;
手不知不觉地移到她的腰肢处,像是点了火一样灼热,身体挨她挨得更近了,&ldo;还是这般?&rdo;
元梓筠浑身滚烫,深深地知道他这幅正派的外表内,装的都是些下流想法,遂推拒道:&ldo;现在是白天‐‐&rdo;
&ldo;娘子想什么?白天亲个嘴怎么了?&rdo;
元梓筠一时为他的话哽住了,她想什么,他敢说他没想什么?&ldo;这门都没关上,叫人看去了不好看。&rdo;
&ldo;亲的是自己媳妇,怎么就不好看了?&rdo;墨从安的脸皮似乎愈加地厚实了。
元梓筠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一句话就被墨从安绕进去了,她向来理智无情,怎么就遇了个墨从安?
墨从安哪肯饶她,&ldo;娘子方才说那句,为夫暗自揣度,应是说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了?&rdo;
元梓筠咬碎了贝齿,看着墨从安一本正经的模样,恼极了,抬起脚就往他脚上踩,墨从安不对她设防,结结实实地受下了,也只是闷哼一声。
&ldo;你倒是不怕疼。&rdo;元梓筠说着又踩了他一脚。
墨从安又哼了一声,下巴微扬看着元梓筠,&ldo;哪像你?嗯?&rdo;
元梓筠也抬着下巴看他,&ldo;我怎么了?我像是怕疼的人?&rdo;幼时子弦谷修炼,后在沙场上驰骋,她从未因为疼痛掉过一滴泪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