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从安不可置信:&ldo;你杀了她?&rdo;
&ldo;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梓文的意思。&rdo;
&ldo;陛下竟然不顾情报就要杀了她么?&rdo;墨从安难以相信。
元梓筠却不解释,反倒问他,&ldo;若你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却只能在这个责任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rdo;
&ldo;不可推卸?&rdo;
&ldo;对,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必须要扛起。&rdo;
墨从安摇摇头,&ldo;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我没有这种责任。&rdo;
&ldo;假设呢,你把自己想成那个人,你会怎么选?&rdo;她执拗地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可他却也执拗地望着她,&ldo;没有假设。梓筠。你就是你,我就是我,若是有假如,若是我真的扛着这样的责任,我也许就不能遇见你了。&rdo;
&ldo;假设就遇到了呢?&rdo;
他的眼神分外认真,&ldo;若是只能二选一,那么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遇见。&rdo;
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责任一旦背负,便如同是一座山,一个金笼子,一条枷锁,牢牢地将他束缚,他又怎么会、怎么能有资格去爱一个人呢。
元梓筠以为,他都说选她,哪怕是虚假的,也会哄她开心。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突然有些不忍心再逼问他。
正如他所说,没有假设。情难自已,大抵不过如此。
梓文,你也是这样么?
她想到昨日梓文看小桃的眼睛,张了张口没有言语,只用一双复杂的眼望向墨从安,她好像读懂了一些东西,比如爱情,原来不全是欢乐,其中的苦涩和无奈她从来不知。
她是被推搡着去早朝的。
墨从安似乎有心事,元梓筠一直有这个感觉,但她依旧没有多问,她选择不问是为了给他机会主动说出来,可他似乎并没有那个打算。
&ldo;梓筠,你在想什么?&rdo;墨从安看着微微低着头走神的元梓筠问。
元梓筠抬起头,她已经望不到他眼睛里去了,她摇摇头。
有时候很奇怪,直觉是那么准的东西,有些人有些物明明在你眼前,却虚幻缥缈得好像顷刻之间就要消散成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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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没什么政事,就算是有,底下有些官员也不会听进去多少,摇头晃脑,得过且过,更何况长公主大婚后不久,他们的实权就已经逐渐地被皇位上那位雷厉风行的皇帝架空,他们知道自己轻则被官位不保,重则株连九族。每日提心吊胆,每每出门前都要交代一遍后事。
可是元梓文却异常地淡定,丝毫不提此事,这反而让他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像是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头顶悬了一把锋利的刀,绳子就快断了,却不知道哪一天断。
今日君王异常地沉默。他坐在上端,手支着腮帮,垂着眼睑,似是没睡醒,叫人猜不去心思。越是这般平和的状态越是让大臣们感觉到暴风雨前的宁静,宛若头顶上那根绳子终于断得只剩最后一点了。不知道是该感到惊恐还是解脱,他们不约而同地理了理衣襟,深吸了一口气。
却听君王终于开口:&ldo;朕大婚在即,却未曾想怀王竟意图谋反。&rdo;
说这话时,他脸上一点愤怒表情也无,而是抬起那双浸满了寒冰的眼睛,&ldo;叶暮秋欲刺杀朕,未能得逞,只可惜叫他逃了。&rdo;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群臣却是惊骇不已,有人大着胆子问,&ldo;陛下,这怎么能逃得掉呢?叶暮秋这逆贼定还在这都城当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