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她凭什么带我走?”纪渺敛起嬉笑玩闹,表情不由认真起来,“除非我自己想,否则谁也别想逼我做什么。”
“你不是小白厘,你就是你自己。”他轻声说。
“没错,我就是我自己!”
她傲娇自负,从不自谦,却也因此漂亮高傲得令人移不开眼。
“陈正,”她眸光澄亮,“你也只是你自己,而不是任何人弥补缺憾的工具。”
陈正一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笑着说:“喜欢数学就去学,想念什么大学就考什么大学,何必事事都要听我爸爸的?”
纪渺的话令陈正不由松了口气。
“我也不是想去什么大学都能去的。”他嘴角挂上淡淡的笑。
“你当然可以!”纪渺毫不吝啬夸赞,“你可是京大附中文理全科大神,京城高校历年来的统考最高分保持者!”
陈正不说话,嘴角笑意却不由加深。
“陈正,”纪渺被那双含笑的漂亮眼睛深深吸引,“你也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看到陈正脸色一扫刚才的阴霾,纪渺心里才松了口气。
是自己拉着陈正帮忙复习,白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却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外人。
以她妈妈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战斗力,指不定会怎么虐陈正。
这一遭算是陈正替自己受了,她心有愧疚。
纪渺伸出手,在陈正眼前缓缓打开,摊平的手掌中是一颗糖。
蓝色包装纸在白炽灯光下,折射出微弱却绚丽的光。
“薄荷糖,”纪渺说,“和你很像的味道。”
一个小时前
“阿正,你刚才说渺渺的梦想……是什么意思?”白厘离开后,纪伯耀和陈正单独谈话。
“纪叔叔,”陈正直视纪伯耀,毫不犹豫道,“她不喜欢跳舞,她想上自己喜欢的大学。”
“可以她的文化课成绩,如果没有艺术加分,根本不可能考上什么好大学,我也不会出钱送她出国,去念那些华而不实的学校。”纪伯耀叹了口气道,“她的性子,不会愿意念三本。所以我和她妈妈的意见差不多,等一年后她脚伤恢复……”
“她完全有能力考上好学校,”这么多年来陈正第一次违背纪伯耀,“她很聪明,也可以很努力,只要给她机会,她可以做得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好。”
纪伯耀看着陈正,一时不太能接受他说的话。
纪渺除了被她妈妈逼着跳舞,从小就是个娇小姐。嫌弃这脏,厌恶那臭,动不动就累了烦了不高兴,被她外婆养得骄纵任性。
在他眼里,除了跳舞有天分之外,她不可能做好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