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ldo;先远离京城。&rdo;
凤宿说道:&ldo;我娘说让我去蜀州找我小舅投奔&rdo;
薛朗心不在焉的&ldo;嗯&rdo;了一声。
凤宿也没想好要不要去蜀州,秦岭险峻又难以翻越更何况,去蜀州做什么?投奔小舅,从此苟且偷生?
他不想这样,他要找凤怀城报仇,可是他现在犹如丧家之犬,该怎么报仇?
一碗药很快见底,凤宿忽然问道:&ldo;这是什么药?&rdo;
薛朗莫名其妙:&ldo;不是□□。&rdo;
凤宿:&ldo;是给我治伤的?你怎么不喝?&rdo;
薛朗没说话。
凤宿看了一眼床头的粗布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薛朗和他都是匆匆忙忙出来的,身上肯定是没有多少钱的,宫里的东西又不敢随意拿去当
凤宿问:&ldo;你身上还有银子吗?&rdo;
薛朗:&ldo;没了,怎么?&rdo;
凤宿心下了然,薛朗一定是拿仅剩的银两买了药和衣服,自己从来见薛朗喝过药,是不是因为他的钱只够抓一个人的药?
凤宿愧疚的低下头,抿了抿唇,薛朗只看一眼,就明白凤宿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道:&ldo;该走了。&rdo;
凤宿浑身作痛,艰难的换好衣服,出了门后发现门口的树下立了一座新坟。
那是湘嫔的坟。
凤宿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薛朗靠在门上冷眼看着,一边估算着凤宿得哭多久,岂料,凤宿只是缓缓的躬下了身子,磕了三个头。
接着,凤宿又转过身子,对着京城的方向,沉默的磕了三个头。
凤宿起身,低声道:&ldo;走吧。&rdo;
薛朗转身去牵马,飞沙和绝影绑在一处,各自扭过头,缰绳拉的笔直,用屁股对着对方。
薛朗:&ldo;&rdo;
俩人上了马,凤宿胳膊还疼着,只能单手虚握着缰绳,往山下行去。
两人一路无话,凤宿却觉得有些尴尬,忽然觉得不对,明明以往这种时候薛朗会没话找话,自己尴尬什么。
想到这,凤宿忽然清醒了,今时不同往日,而且
他偷偷看了眼薛朗,薛朗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侧脸的轮廓显得凛冽而硬朗。
从宫里逃出来后,薛朗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变得让他有点怕。
好像一日之间,眼前的这个薛朗从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看不透现在的薛朗。
但这个薛朗又莫名让他有一种安全感,好像什么事都有主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