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孩子,又成为嫁人的工具,他们会利用权势,用她再次笼络别的家族。
谢映棠想到此,便又是冷笑不已。
帐中一片冷清,谢太尉看着女儿漠然的面庞,头一次陷入沉默。
他自然心疼女儿,但他除了是一个父亲,更是一族之主。
谢太尉态度坚决,淡淡道:&ldo;棠儿,成静既然已经去了,逝者已矣,你还是要往前看。&rdo;
谢映棠沉默不语。
谢太尉叹道:&ldo;事已至此,为父若不帮七郎压下,一旦事情败露,整个谢族都会被冠上千古骂名,棠儿,你心里再不痛快,又能如何呢?&rdo;他说着,将药碗端来,亲自要为女儿喝药,柔声道:&ldo;你腹中之子,我们还是护着你好好生下来,但你大好的年华,将来也不能如此磋磨了,回了洛阳,你依旧是最初那个端华翁主……&rdo;
&ldo;这一年以来的事情,你就当做是做了一场梦……&rdo;
她猛地掀翻药碗,撑手坐起,含恨道:&ldo;我不可能忘记!我一辈子都是他的妻子,他活着,哪怕在天涯海角,我也等着他回来。他若死了,我便为他守寡一辈子!&rdo;
&ldo;荒谬!&rdo;谢太尉低头看着那洒了满地的碗,终于拂袖起身,怒道:&ldo;孺子不可教也!当初若非你兄长和母亲求情,谁又会答应将你嫁给成静!你要与他守寡?你如今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么?&rdo;
她双目渐红,倔强地望着谢太尉。
谢太尉冷冷吩咐道:&ldo;喂翁主喝药,她不肯配合便灌下去,直到生下孩子,便直接送回洛阳。&rdo;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不顾身后传来她疯狂抗拒的声音。
洛阳,皇宫内。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蓉儿端来安胎药,笑道:&ldo;已经五个多月了,娘娘可有感觉到小皇子在动?&rdo;
皇后笑着道:&ldo;这孩子安静得很,未必是个皇子,若是个公主,也是极好的。&rdo;
蓉儿忙道:&ldo;这怎么行呢?娘娘可是要生下嫡长子的,将来啊,小皇子或许还能封为太子……&rdo;她掩唇道:&ldo;然后奴婢和娘娘,都会亲眼看着小皇子慢慢长大,长成陛下或是谢大人那般玉树临风才好。&rdo;
皇后失笑,轻嗔她一眼,&ldo;你啊,一天到晚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净会讨我欢心了。&rdo;
蓉儿嘻嘻一笑,冲皇后眨了眨眼睛。
皇后看着蓉儿面上明媚的笑颜,微微一晃神。
蓉儿是新调来她身边的,她就是瞧这丫头明媚阳光,笑起来分外可爱,像极了棠儿,便忍不住将她留下。
棠儿自从那日出事,便离奇出现在襄阳,随后一路吃苦至今,听二郎在信中所说,她如今已不大笑了。
那小娘子在她身边嬉笑玩闹仿佛还在昨日。
一眨眼,世事变迁,天地变色,故人也都变了。
蓉儿看见皇后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地唤道:&ldo;娘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