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至试探性开口:&ldo;你要是没地方的话,就去我那呆一晚吧。&rdo;
说完,杨夏至就后悔了,该死的,她干嘛叫一个才认识的新同学来自己的住处呢?
正当她想开口反悔时,便听到吴祐&ldo;嗯&rdo;了一声。
好吧,话已出口,木已成舟,收不回了。
那就走吧。
杨夏至低头前行,没有搭理吴祐。吴祐拖着箱子箱子,跟在她的身后,因为腿长的缘故,他必须放慢步伐,才能和杨夏至保持在一条线上。
&ldo;你一个人住?&rdo;
&ldo;嗯,租的一个小房子。&rdo;
&ldo;哦。&rdo;吴祐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下来,伴着路灯和凉风一直走到了杨夏至租的那间小房子。
房子大概十几平吧,连个卫生间也没有,狭小逼仄。这一片都是条件很差的出租屋,路是土路,小巷子潮湿腐臭,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门上被贴上了新的色|情服务小广告,杨夏至伸手撕了下来,开了门打开灯,房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床头放着一个红木箱子,里面装的是衣服。
家徒四壁,简陋至极。
遮挡家境的那层遮羞布被扯了下来,贫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杨夏至有些尴尬,面上微微发热。
&ldo;条件艰苦,要不你还是再找别的吧?&rdo;
吴祐没说话,静了一秒后,提着行李箱进了门,&ldo;将就一晚吧。&rdo;
这间房子像个四四方方的牢笼,吴祐觉得他都没法痛快地伸个懒腰。在这种房子中,吴祐显得就像个笼中巨人一样。
杨夏至站在屋里有点手足无措,这还是她的这个出租屋里首次进来旁人。
她家其实是在县中那一块,他继父李传明是县中老师,当年买房子时候学校有一些优惠,现在那片的学区房的价格早已翻了不知多少番。
老一中离县中比较远,杨夏至便出来住了,她对李传明说自己在学校住校,李传明并没有怀疑。
杨夏至确实住了一段时间的校,但因为在酒吧跳舞赚钱一事,她就搬了出来了,毕竟住校会很不方便,而且也容易暴露。
杨夏至坐在了凳子上,把数学书扔在桌子上后,便开始做没做完的试卷。
&ldo;你随便坐。&rdo;杨夏至随意地说了句。
吴祐也没等她招呼,就已经很不见外的坐在了杨夏至的床上。
床板很硬,床单印着俗艳的牡丹花。
杨夏至的作息比较夜猫子,虽然现在已有十二点多了,但是她依然精神抖擞,脑袋甚至比白日里更灵泛。
她在啃最后两道大题,一道数列证明,一道函数题。
杨夏至做起来有些吃力,她练的题实在是太少了,很多公式,套路等等都不太熟练,只得翻书找。
可惜,书本例题和试卷压轴题简直不是一个时空里的题目,一个浅显易懂,一个复杂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