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ldo;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和钥匙了,不知道能去哪……&rdo;
荀觅抿了抿唇。
莫诀那边还想说什么,然而荀觅却转过身,微微低着头,视线向下垂去,没有直视莫诀的双眼,说道,&ldo;哥,你先去医院那边,别让爸回来。&rdo;
这种场面,对于荀泽宗来说太刺激了。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加上又患有急性白血病,两个病加起来,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心情舒畅,情绪上面的大起大落一定要避免‐‐如果今天夏繁来这里,荀泽宗是事先知道的话,那他绝对二话不说多说。
可显然,事情不是这样的。
莫诀一顿,眸色沉沉的打量了一眼荀觅,沉声说道,&ldo;好。&rdo;
偌大的门口最后只剩下了荀觅和夏繁两个人,他的手里还拿着已经冷却了的鸡蛋仔,见夏繁已经没有了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才说道,&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
&ldo;我想干什么?&rdo;夏繁唇角划开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趾高气昂的用下巴对准了荀觅,嗤笑道,&ldo;你还有脸问我想干什么?荀觅,你是不是舒坦日子过久了,真拿自己当真正的少爷了?&rdo;
荀觅抿抿唇。
他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夏繁这么激烈又毫不掩饰的情绪,荀觅这一刻突然觉得有点疲倦和好笑,于是他打开了门,往后看了一眼,神色不变的说道,&ldo;你先进来吧。&rdo;
夏繁进门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荀觅,似乎是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的东西,眼睛一转,直接把他的鸡蛋仔抢走了。
因为东西被夺走,荀觅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下,之后看了一眼夏繁。
夏繁正肆无忌惮的双目直视着他,甚至还特别讨打的故意把咀嚼的动作放大。
荀觅不再理会他,跟在后面进了门。
给夏繁倒了杯水,他也没喝,在屋里面四处的打量着,一边看,一边还在啧啧有声的说着什么。
荀觅在楼梯口那站了一会儿,破天荒的居然觉得此刻有点荒谬‐‐他莫名生出了一种,穷亲戚来自己家里参观的模样,而他就是那个被留在了家里,觉得有人擅自闯入了自己领地的小孩子。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也不再继续管夏繁了。
只是荀觅才刚进了房间,房门就被锲而不舍的一直敲着。
他皱了皱眉,无奈的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正打算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听了。
离的这么近,荀觅不想听也听见了,只听夏繁在外面特别大声的喊了一句,&ldo;哥哥!&rdo;
荀觅捏着圆规的手无意识的用了一下力气,圆规支腿前的尖一下子扎进了手里,顿时冒出来了一串的血泡。
他烦躁的拿起了一边的纸将血迹擦干,刚刚还没觉得怎么样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