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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小说网>印第安酋长写给美国总统的一封信 > 第33章(第1页)

第33章(第1页)

&ldo;好,我去睡,但请您先告诉我,您打算骑哪匹马?&rdo;

&ldo;哪匹马?哪匹也不骑。&rdo;

&ldo;那骑什么?&rdo;

&ldo;这叫什么问题?您以为我会骑在一条鳄鱼或者别的一只什么鸟儿上吗?我当然要骑我的骡子,我新得的玛丽!&rdo;

&ldo;我要是您就不会这样。&rdo;

&ldo;为什么?&rdo;

&ldo;您对它的了解还太少。&rdo;

&ldo;可它很了解我‐‐这头富牲,它对我非常尊敬,嘿嘿嘿嘿!&rdo;

&ldo;但对于我们明天的侦察行动来说,得小心谨慎,事先考虑到一切才行。一头你不太有把握的坐骑没准儿会把一切都搅黄了。&rdo;

&ldo;哦?真的吗?&rdo;他对我一笑。

&ldo;是的。&rdo;我急切地告诉他,&ldo;我知道,一匹马打个响鼻,没准儿就会送了骑手的命。&rdo;

&ldo;啊,您知道这个?您这个聪明的家伙!这也是您读来的吧,先生?&rdo;

&ldo;是的。&rdo;

&ldo;我猜也是!读这样的书,一定非常有趣。我要不是个牛仔,倒也想搬到东部去读这么有意思的关于印第安人的故事。我想,这样人会长得肥肥胖胖的,我想知道,写这类东西的好人们是否真的曾经越过密西西比河,到这边来过。&rdo;

&ldo;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总该来过吧。&rdo;

&ldo;我不信,我有理由怀疑这一点。&rdo;

&ldo;您的理由是……?&rdo;

&ldo;我告诉您,先生。一只勒马、拿枪、拿刀这么久的手,已经不再适合于往纸上划那些鬼画符了。真正的牛仔,肯定早已忘了怎么写字;那些不是牛仔的人,还是别再写那些他们不懂的东西了吧!&rdo;

&ldo;可是,用不着为了写一本关于西部的书,就在西部呆到手不会写字为止。&rdo;

&ldo;错了,先生!我刚说过了,只有能干的牛仔才有可能写出真实的情形。但能干的牛仔做不到这一点。&rdo;

&ldo;为什么做不到?&rdo;

&ldo;因为他绝对不会离开连一个墨水瓶都找不到的西部。草原就像是大海,它永远不会放走那些爱上它的人。不,所有那些写书的人都不了解西部,如果他们认识了西部,就不会只是为了用墨水儿把几百张纸涂黑而离开它。我就是这个观点,我的观点是对的。&rdo;

&ldo;不对。我就认识一个人,他喜欢上了西部,想成为一个能干的猎人。但他还是会时常回到家乡去写关于西部的故事。&rdo;

&ldo;是吗?这会是谁呢?&rdo;他问,好奇地看着我。

&ldo;这您可以猜出来。&rdo;

&ldo;猜?我?您说的该不会是您自己吧?&rdo;

&ldo;就是我。&rdo;

&ldo;见鬼!就是说您想做一个写书的废物?&rdo;

&ldo;有可能。&rdo;

&ldo;算了吧,先生!我恳求您!不会有好结果的,您就信我的吧。&rdo;

&ldo;我表示怀疑。&rdo;

&ldo;我敢断定,甚至可以起誓。&rdo;他热烈地喊着,&ldo;您对您将要面对的生活有没有一点儿预感呢?&rdo;

&ldo;当然有。我到处旅行,认识不同的国家、民族,偶尔回一趟家,将我的观点和经历告诉给别人。&rdo;

&ldo;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do;

&ldo;为了当我的读者们的老师,也顺便给自己挣钱。&rdo;

&ldo;见鬼!做读者的老师!挣钱!先生,您喝多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您的读者从您这儿什么也学不到,因为您自己就什么都不懂。一个青角,一个青角怎么能当读者的老师呢!您就放心吧,您根本找不到读者,一个也找不到!看在老天的份上,告诉我,您为什么偏想当老师呢?而且想当您根本就找不到的读者的老师!世上的老师还不够多吗?您还想扩大这群人的数量吗?

&ldo;听着,塞姆,老师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神圣的职业!&rdo;

&ldo;呸!牛仔要重要得多,重要一千倍!我知道,因为我就是个牛仔,而您几乎还没尝到当牛仔是个什么滋味呢。所以我要非常严肃地禁止您去给您的读者当老师!而且还要靠这个挣钱!多没头脑的想法啊!您要写的书一本要卖多少钱?&rdo;

&ldo;一两美元,或者三美元,视内容多少而定吧,我想。&rdo;

&ldo;不错呀!可一张海狸皮能卖多少钱?您知道吗?如果您当个下套子的,能挣到比您当读者的老师多得多的钱,如果您真找得到读者,那真是您和他们的不幸,除了愚蠢,他们什么也学不到。挣钱!这在西部是最容易的了。钱就撒在草原上,原始森林里、岩壁间、河床上。您要是当写书的,日子得过得多苦啊!您喝不到西部清澈的泉水,只能去喝那又稠又黑的墨水儿,啃不上熊掌、野牛里脊,只能去啃一根破鹅毛笔。您头顶上不会有蓝天,有的只是一块块往下掉石灰的天花板。您不能躺在柔软的绿草地上,只能睡一张旧木板床,得上风湿。您在这儿有匹马,在那儿只有张破烂的软垫椅子,在这儿,每次下雨时您都能直接享受上帝赐予的宝贵礼物,可在那儿没等落下几滴雨,您就冲天撑起一把红红绿绿的伞来。在这儿您手里纂着杆枪,是个欢蹦乱跳自由快乐的人,在那儿您却坐在一张写字桌前,手里捏着羽毛笔或者铅笔,浪费您的体力。喏,我要打住了,不想再这么激动了。但如果您真心要去当您读者的老师,那您就是这天底下最值得可怜的人,如果我没搞错的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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