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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他们就要向我们抛苹果了3！&rdo;拉到一个休止符的时候，潘西纳说。虽然乐曲的调子杂乱无章，但大家还是严格地按节拍拉。

&ldo;嘿！好极啦……，那就吃掉它们！&rdo;讲究实际的弗拉斯科兰回答。

说完，在塞巴斯蒂安&iddot;佐尔诺的指挥下，他们又拉丁起来，而且比刚才拉得更欢了。终于，他们用四种不同的声调在刚劲有力的&ldo;完全协和和弦&rdo;中结束了演奏，艺术家们这时停了下来。

太出乎意料了！从二三十扇开启的窗户里抛过来的不是什么苹果，而是掌声、喝彩声、欢呼声，好啊！再来一个！弗雷歇尔人的耳朵里还从未飘进过如此美妙的音乐呢！现在毫无疑问，每家每户都准备着热情招待这几位无与伦比的音乐才子了。

然而，正当他们沾沾自喜，胡思乱想，以为自己的演奏激发出了村民的热烈情绪时，一位新来的观众向前走了几步。他们没有察觉他是何时来的。该人从一辆电动车上下来后，站在了空地的一角。在这个黑黑的夜晚，可以判断出来的是，来人是位高个子，相当肥胖。

不过，这时我们的巴黎人正在揣摩：窗户开启后，那些房子的大门是不是就要打开接待他们了？……看上去起码不能确定。新来的人趁机走上前，他操着一口地道的法国话，语气亲切地说：

1法国路易&iddot;菲力普的第三个儿子，关于他有不少传说。

2指刺耳，难听。

3指喝倒彩。

&ldo;先生们，我是一个音乐迷。刚才能为你们鼓掌，我感到非常荣幸……&rdo;

&ldo;为最后那段曲子？……&rdo;潘西纳嘲讽地问。

&ldo;不，先生们……为头一段。我很少听到有人比你们更有才华地演奏这首翁斯罗的四重奏了！&rdo;

不用说，此人是行家。

&ldo;先生，&rdo;塞巴斯蒂安&iddot;佐尔诺代表他的同伴回答道，&ldo;非常感激您对我们的夸赞。如果说第二首曲子刺痛了您的耳朵，那是因为

&ldo;先生，&rdo;陌生人打断这句想必很长的话，说，&ldo;我还从未听到过有人那么完美地拉出那么不协调的曲子呢。但是，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为了唤醒弗雷歇尔的那些可爱的村民。不过，他们现在又睡着了呀。……这样吧，先生们，你们试图用这种绝望的办法获得的东西，请允许我提供给你们。&rdo;

&ldo;招待我们？&rdo;弗拉斯科兰问。

&ldo;是的，招待你们，一种比苏格兰人还热情的招待。假如我没搞错的话，站在我面前的，想必就是赫赫有名的&lso;四重奏&rso;喽。要知道，我们整个骄傲的美国都无条件地为你们疯狂了。&rdo;&ldo;先生，&rdo;弗拉斯科兰认为应该说点什么，&ldo;您过奖了。……还有……您说的招待，幸亏您的帮助，不知我们在哪儿能……&rdo;

&ldo;在离这儿2英里的地方。&rdo;

&ldo;是另一个村子吗？&rdo;

&ldo;不是……是一个城市。&rdo;

&ldo;一个大城市吗？&rdo;

&ldo;那当然！&rdo;

&ldo;对不起，&rdo;潘西纳注意到，&ldo;有人给我们说，在到圣地亚哥之前，一路上没有任何城市。&rdo;

&ldo;这是个错误……，我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rdo;

&ldo;错误？……&rdo;弗拉斯科兰重复道。

&ldo;是的，先生们，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保证你们会受到像你们这么卓越的艺术家应该受到的欢迎。&rdo;

&ldo;我同意接受邀请。&rdo;伊韦尔奈说。

&ldo;我赞成你的意见。&rdo;潘西纳肯定地说。

&ldo;等一等……等一等，&rdo;塞巴斯蒂安&iddot;佐尔诺高声道，&ldo;别抢着说嘛，乐队指挥还没有表态呢！&rdo;

&ldo;您的意思是说……？&rdo;美国人探问。

&ldo;圣地亚哥有人正等着我们呢。&rdo;弗拉斯科兰解释说。&ldo;在圣地亚哥，&rdo;大提琴手补充说，&ldo;那个城市有人邀请我们去举行几场日间音乐会。后天，就是星期日，我们必须开始第一场的演出。&rdo;

&ldo;哦！&rdo;该人敷衍了一声，语调中明显流露出非常不快。然后，他又说道：

&ldo;这没什么关系，先生们。一天的时间，你们来得及参观一下那个值得一看的城市，而且我保证到时候把你们送到附近的车站，使你们能及时赶到圣地亚哥！&rdo;

毫无疑问，这项提议很诱人，而且很受欢迎。这下子&ldo;四重奏&rdo;肯定可以在一家不错的旅馆里找到一个好房间了，且不说这位热心人保证他们会受到的尊敬了。

&ldo;先生们，你们同意吗？&rdo;

&ldo;我们同意。&rdo;塞巴斯蒂安&iddot;佐尔诺回答，饥饿和疲劳使得他不加思索地接受了这种邀请。

&ldo;那么敲定了。&rdo;这位美国人说，&ldo;我们说走就走，二十分钟就能到了。而且，我敢肯定，你们一定会感谢我的！&rdo;

很明显，由这场乱七八糟的演奏招来的最后几声喝彩消失后，各家各户的窗户又都关上了，窗户里的灯光也都熄灭了，弗雷歇尔村重新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