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忘颜抬起头来,看着忠伯,问:&ldo;有大营发回的书函吗?&rdo;
忠伯默默地摇摇头,宋忘颜将手中那纸片捏紧,半响才开口说:&ldo;肯定出事了。&rdo;
&ldo;出什么事了?&rdo;忠伯忙问。
宋忘颜摇摇头:&ldo;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军中所养用于传递书信的飞鸽和猎鹰,从建州来回大营,最快只需要一天的时间,那些飞禽即便是自己累死,也会将书信准确的传递到,可大营如今都没有回复任何消息,肯定是出事了&rdo;
忠伯忙宽慰宋忘颜:&ldo;大小姐,大营可有三十万大军,能出什么事情?就算攻不下武都城,也能安然而退,武都城中的守军也不会出城追击。&rdo;
&ldo;不。&rdo;宋忘颜将已经捏成一团的纸片扔在桌子上,&ldo;没那么简单,虽然我如今没有什么确实的线索,可心中隐约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rdo;
宋忘颜说完,起身道:&ldo;忠伯,让城中的军士都划为两个大营,其中一营作为驻守建州所用,另外一营准备随我前往父亲的大营。&rdo;
忠伯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得点头转身离去,安排调军之事。
江中,武都城,太守府。
太守府内灯火通明,就连是丰收的节日都没有这样热闹过,大堂之上,乐师分布在四个角落,弹奏着隐约,歌姬在中间跳着欢快的舞蹈。
坐在右侧的宋离和安谦两人都没有心思观看舞蹈,甚至拜在自己面前的佳肴都没有吃上几口,并不是担心有毒,而是坐在大堂之上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到现在都没有说上几句话。
从乐师的节奏中安谦听出并没有故作轻松,如果谋臣已死,城中必定会发生巨变,这些乐师歌姬又怎会如此的欢乐?真的认为他们是来议和的吗?还有那谋臣,竟然亲自出城来迎接,这就罢了,更离奇的是在他们入城来的时候,安谦一抬头便看到在城楼之上,还站着一个&ldo;谋臣&rdo;,但为此迎接他们的&ldo;谋臣&rdo;却没有作任何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大堆客套话,还自顾自地谈起了在京城的往事,说起建州城太守来京城之后给他说的那些民间的故事。
那些都不像是谎言,可为何在城中发现了不止一个谋臣?
大堂之内,灯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没有幔帐,没有轻纱,看起来根本没有埋伏有刀斧手,也便是说谋臣根本没有打算向他们下什么杀手。可在安谦身边的宋离也不这样想,宋离几乎已经认定了谋臣已死,因为在他入府来的时候,曾经看见有两个从偏院走出的军士,手臂上还帮着白纱,那样的白纱不是反字军的标志,而是民间家中有人故去,才会绑上。那两名军士见到宋离和安谦后,立刻转身悄悄将白纱取下,随后返回了偏院之中。
谋臣必定已经死了,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迷魂阵而已。
在太守府旁边住下的那五十名伪装成文士的士兵,能够听到在太守府中的声音,有什么不妥,只要自己一声大吼,必定能冲进府中来,但他们肯定已经被武都城中守军包围了起来,现在应该怎样?是进或者退?要退,现在未必过早了。
&ldo;少将军,听说你是送大将军的二公子?&rdo;坐在大堂之上的谋臣突然开口说道,还举起了手中的酒杯,&ldo;我敬少将军一杯。&rdo;
宋离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才答道:&ldo;实际上,我应是三公子。&rdo;
谋臣用手指轻弹了下桌案道:&ldo;对,我忘记还有巾帼红颜宋忘颜大小姐了。&rdo;
宋离微微笑着,突然话锋一转道:&ldo;虽然无法看到谋臣大人的真面目,但能从话语中听出大人还很年轻,并不是如民间传说那样。&rdo;
&ldo;哦?&rdo;谋臣看着宋离问,&ldo;民间传说中我是哪样?&rdo;
&ldo;民间传说大人如今年事已高。&rdo;
谋臣听罢哈哈大笑,摇头道:&ldo;我十四岁就入宫,如今不过二十出头而已,本想在宫中大展拳脚,谁能想到天下竟然变成如此情形。&rdo;
宋离笑道:&ldo;是呀,民心所指,无奈之举。&rdo;
我躲在偏院后,偷笑,那敬衫装作我的模样和宋离作答,倒是有些我的风格,不过却少了我的谨慎,看来涉世太浅,不知道那宋离听出其中蹊跷没有。不过我并不担心,即便是我现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会让宋离和安谦吃上一惊,但他们也会认为我只是替身而已。
&ldo;有传闻说,大人已死。&rdo;宋离突然说,此话一出,让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安谦在桌下忙用脚碰了碰宋离,示意宋离不应该在此时谈起如此敏感的话题。
假装成谋臣模样的敬衫笑道:&ldo;是,前几日有一名杀手混入城中,本要刺杀我,但被我设局擒杀,尸身已经砍成数块,扔到野外喂狼去了。&rdo;
&ldo;所以,大人为了迷惑要谋害你的人,所以才找了无数的替身?&rdo;宋离又问,安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低下头去装作吃菜的模样,没想明白宋离为何偏偏要将话挑明了说。
敬衫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拍了拍手,随后从大堂两侧出来两名和自己打扮完全一样的人。
敬衫看了看那两人,又看着宋离,问:&ldo;少将军,如果不说话,你能分辨清楚谁是我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