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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第1页）

敬衫说到这，转头去看着蜀南的方向。虽然我也如敬衫一眼，无时无刻都在怀念家，可我却连加到底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鬼鹤祖师口中所说的那个龙途京城东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也想回到京城，经过那扇被封闭很久的大门，去找寻一下门后隐藏的秘密，可阗狄那个老头子会轻易让我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京城？我戴着面具的模样，在京城估计无人不知吧。我听说过一个传言，政变之后，在京城连买面具的小贩都被治了莫须有的罪名，投入了大牢之中，更不要说还有人戴着面具在京城的大街上行走了。

虽然阗狄没有找我的麻烦，但我总不至于自己送上门去吧？这个被天义帝和满朝文武，甚至是天下百姓都称为忠臣的人，如今已经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我停住脚步：&ldo;敬衫，不，卢成羽。如今你已经没有办法再回蜀南，至少在短时间内是这样。卢成梦没有找到接替你的合适人选时，他只会将这座城池交给你掌握，而不是远宁，更不是我，再说……我也应该走了。&rdo;

我说完后，看着在身后一直跟着的就像我自己影子一样的三人‐‐卦衣、尤幽情、张生。

&ldo;你要走？&rdo;敬衫看着我，好像是我的离去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一样。

我笑道：&ldo;难道我在这犯下的罪行还少了吗？&rdo;

敬衫微微摇头：&ldo;这不是你犯下的罪行，如果不是你，恐怕这座城的百姓都已经死光了，而反字军的大旗早已经插上了城楼。&rdo;

&ldo;安慰的话，留给他人给我说吧，你不应该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是卢成羽，是卢成梦的弟弟。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连街边三岁孩子都清楚，你不可能不清楚，你哥哥卢成梦也更深知其中的道理。我留在这只会给你添加很多麻烦，我留在这，只会为这里引来灾祸。反字军虽然走了，但纳昆虎贲骑也许会来，贾鞠的天启军更不会放过我，因为他早就想杀掉我，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rdo;

我说道这顿了顿，深吸一口气：&ldo;虽然我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种些花草，养些牛羊，就这样过完下半辈子，可有人却不允许我这样做。&rdo;

&ldo;怎么会？&rdo;敬衫用手指敲了敲我脸上的面具，&ldo;如果你去下这张面具，我想这天下再也没有人能找你的麻烦，当然知道你真面目的人除外。&rdo;

我笑笑，摇摇头。这张面具大概就是祸因吧？我竟然会这样先，但同时也坚信一点，也是因为这张面具自己才能三番五次脱险，不至于命丧黄泉。换言之，要是这张面具下的脸，是一张扔进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面容也就罢了，如果不是……我的结局会很惨。

我不再和敬衫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掏出一本用白纱包好的书，递给他：&ldo;这是临别时候赠你的礼物，你一定喜欢。&rdo;

敬衫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白纱一层层打开，在看到封面上那一行《蜀南百女图》的字样后&ldo;咦&rdo;了一声，忙又从自己怀中掏出另外一本，由他哥哥卢成梦临摹的赝品，随后将两本书放在一起，对比了一阵，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ldo;谋臣大哥……&rdo;敬衫此时的语气都变了，变得如那些街头混混一般，&ldo;这是真本？你从哪儿搞来的？&rdo;

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转身向太守府大门走去，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却听到敬衫在身后喊道：&ldo;临别时，我也送你两件礼物，只是两句话，两个承诺。&rdo;

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敬衫竖起两根手指头：&ldo;第一，我承诺武都城的大门永远都向你敞开，第二我一定会善待城中的百姓。&rdo;

我点点头，转身又准备走，又听见他说：&ldo;我不需要这东西。&rdo;

我侧头去看的时候，敬衫已经从怀中掏出了武都城太守的大印，将那玉石所做的大印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枚大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用，就算张世俊还活着，那块东西也只是普通的玉石，只是经过雕琢而已。如今天下都已经不再是大滝皇朝卢成家的了，有没有那大印无关紧要，就算不摔碎，放在那也只能用镇纸用，或是当一个摆设。

因为太守大印和那皇帝手中的玉玺一样，都只是虚幻的权利象征，真正的大印是武都城中百姓的民心。

我站直身子，向敬衫拱手施礼，大声道：&ldo;你的第一条承诺对我无关紧要，但你要记住第二条承诺，一定要做到，我说过，如果你不善待城中百姓，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回来……杀了你。&rdo;

武都城外，一队骑兵正在平原上缓缓前进，走在最前方的是已经疲惫不堪，却又不知何去何从的宋史。

宋史转头看着武都城城楼上的灯火，咬了咬牙，拉马就准备向升寅山口方向跑去，此时周围几名一直跟随他的副尉却拍马挡在了他的前方。

几名副尉手中的长刀都已经出鞘，冷冷地注视着宋史。

宋史明白他们不怀好意，但还是摆出主帅的模样，高傲地问：&ldo;你们想以下犯上吗？&rdo;

&ldo;不。&rdo;其中一名副尉说，&ldo;我们只是想解甲归田。&rdo;

宋史伸手想去拔腰间的佩刀，却被身边一名副尉用手中的长刀抵住了喉咙：&ldo;将军，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