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鼠说到这,从后背处取出一个巨大的竹筒,随后捧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叹气道:&ldo;这玩意儿,我拿着没什么用处,但要知道,这东西却价值连城,不,应该说是无价之宝,交给你,一定会有用的。&rdo;
我看着那竹筒问:&ldo;这是什么东西?&rdo;
麝鼠将竹筒一头的木塞取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卷轴模样的东西,我闻着那卷轴有一股牛皮,还有另外一种不知道什么的味道,很难闻,如果不是这里有微风吹过,恐怕我都会呕吐。
麝鼠将那卷轴拿出来之后,赶紧转身在身后的草地上将那些小石子等东西一一捡走,扔到一边,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卷轴拉开,铺在草地之上,卷轴打开之后,我发现是一副巨大的牛皮地图。
我俯身仔细地看着,虽然地图算得上巨大,可上面所画的山水河流以及城池分布,还有一些文字,都无比细小,必须要贴近才能看清楚。
我趴在地图之上,看了一会儿,便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我差点跳起来狂呼,以发泄我内心里的那种惊喜之情,不,或者是对这幅地图作者的佩服。
五体投地的佩服……
牛皮地图之上所画的竟是整个东陆山水河流以及大小城池村落的分布,每个城池之上还有部分符号,在刚才麝鼠铺上地图之时,我就发现地图的背面也有些相同的符号。
我示意麝鼠帮忙将地图翻转过来,发现在后面相对应的符号之上写了很多文字,都详细地写了符号所标注的城池军民人数,每年治下税收等等。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麝鼠,麝鼠很得意地看着我,说:&ldo;怎样?无价之宝吧?这玩意儿,我相信就连大滝皇朝的大库之中都找不到。&rdo;
我点头表示同意,我在宫中多年,确实都没有见过如此详细的地图,虽然也有各州各城分布的地图,但就连周边的山川河流都画得如此详细还是第一次,况且还在地图之上标注了那些地方的详细资料,人数、税收以及盛产。也就是说,这地图上集成了大滝皇朝从前兵部、户部、吏部、工部,甚至还有律司、刑司甚至是兵甲府应统计的资料。
这样一幅地图,要制成,绝非一两年,至少要几十年的功夫,耗费大批的人力物力财力才可制成,就连朝廷之中都没有做过的事情,难道是民间高人自制?
我在地图边角处寻找着有没有什么人留下的名字,或者是印记,遍寻之下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看着那牛皮地图问麝鼠:&ldo;这是从何而来?&rdo;
&ldo;你是宫中出来的人,猜猜看如何?&rdo;麝鼠狡猾地说。
我寻思着,既然麝鼠这样说,那就是这牛皮地图势必和禁宫之中有什么联系,或者这地图的制作者本身就是宫中之人,或许是户部的哪位高官也说不定,但反之一想,如果这名高官制作了这样一幅囊括整个东陆的地图,又如何不呈现给皇族呢?呈上这样的无价之宝,即便不封官加爵,赏赐的金银也足够几世人之用了。
我摇头道:&ldo;我猜不出。&rdo;
&ldo;过来。&rdo;麝鼠将我拉离地图一丈远的地方,盯着那地图挪动着脚步,走到地图的另外一侧,避过阳光直射的方向后,他指着自己的脚下。
麝鼠说:&ldo;来,站在这里。&rdo;
我走过去,站在麝鼠所占的位置,再抬眼一眼,竟发现从这个角度去看远去的地图,上面所有的文字和图案竟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只苍鹰之头。
&ldo;真是了不得。&rdo;我赞道,说这副地图巧夺天工也不过分,我却隐约觉得那苍鹰之头看起来如此的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麝鼠手指着那地图:&ldo;你认得那鹰头,对吗?&rdo;
我摇头:&ldo;我不认得。&rdo;
麝鼠脸上满是怀疑的表情:&ldo;你到底是不是谋臣之首?&rdo;
我苦笑道:&ldo;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rdo;
麝鼠点头:&ldo;当然有联系,既是谋臣之首,想必知道这鹰头是属于精锐鹰骑的标志吧?&rdo;
麝鼠这样一说,我猛然想起来溪涧麾下的精锐鹰骑,这个图案也正是在大王子带兵逼宫政变的那夜,我在溪涧带来的那大队精锐鹰骑的轻甲后背上所看到的。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亲眼所见这支溪涧用来收集天下情报的斥候部队,不过那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如今溪涧已死,且当时他告诉过我,他调集了曾部署在各州各城的精锐鹰骑队长级别以上的前往京城,也就说如今剩下的那些鹰骑群龙无首,战乱一起,不知散落在什么地方去了。
照这样推断,也只有溪涧麾下的精锐鹰骑能搜集到如此多的情报,绘制出这样一张详细的地图来,照上面所记载的地名来看,应是天义帝在位时所制成的,即是在宫廷政变之前这副地图才绘制成不久。
&ldo;这地图你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rdo;我问麝鼠,本是想说哪里偷来的。
麝鼠笑道:&ldo;大人是想问我从哪儿顺手牵羊拿来的吧?这玩意儿不是我偷的,是我捡来的。&rdo;
&ldo;捡来的?胡说,你在什么地方可以捡到这样贵重的东西,你可知道这样一幅地图,不管是你交予如今天下哪一方势力,都可以换来无尽的富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