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方看着宋离,还未问个中原因,宋离便笑道:&ldo;父亲,宋离知道你心中在想何事,如今大战将至,我与大哥虽有些不快,但无论如何,得都以大局为重,那鳌战智勇双全,用兵如神,早已闻名全军,我并不会因为他是大哥麾下副将而担心,父亲大可放心。&rdo;
安谦忙说:&ldo;少将军,不可呀,那夜鳌战本就吃了败仗,如今你大哥都未让他领军,只是让他每日在帐内静思。&rdo;
宋一方道:&ldo;安谦说的是,那鳌战刚刚吃了败仗,已经打破了自己头上那个智勇双全的光环。&rdo;
宋离摇摇头,笑道:&ldo;父亲,试问那安谦和谋臣想比,谁更胜一筹?&rdo;
&ldo;嗯,眼下来看当然是谋臣。&rdo;
宋离笑笑:&ldo;那就对了,所以那一夜之战,本一开始对方就设下了陷阱,所以鳌战战败那是必然之事,但来城下接应我们本就是我们为谋臣设下的圈套,即便他要解套也得花上时间,我相信鳌战能胜任&rdo;
安谦依然没想明白,又要发文,宋离伸手制止了他,转过头去看着宋一方,等待宋一方决断。
宋一方道:&ldo;我还需要和军师商议,但眼下鳌战应该是最佳人选,我会慎重的,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出发,我已遣人送了书信去了武都城。&rdo;
宋离和安谦拜别了宋一方后,急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营帐,刚进营帐,安谦就把怒火完全宣泄了出来,一脚提到了在旁边的搁放兵器的木架,木架上的兵器散落一地。宋离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坐在桌案前,烧起水,准备泡茶。
宋离本就怀疑是鳌战出的这条计谋,但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应对的法子,只是在提到统领那五万大滝降军的瞬间,自己才灵光一闪,想出了这样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却是眼下看似最保险的办法。
让下套者,被入套者拖入套中,这样下套者自然会想尽办法解套,否则自己也会死在套中。
这便是宋离的打算。
鳌战带领那五万先锋军兵临武都城下,有两个目的,其一便是使用精锐部队首战必胜,其二便是接应他与安谦出城。在这两者的前提下,鳌战没有办法不尽力而为,如果他不领军奋战,首战不胜,他必死,而宋离与安谦有任何意外,他也不可能逃脱责罚,轻则断其四肢,重则斩首以示三军,无论怎样,既能让鳌战用心领兵一战,又能除掉大哥麾下这名猛将。
安谦将宋离眼盯着烧水的茶壶,气不打一出处,疾走两步上前道:&ldo;少将军,你还有心喝茶,我们的命都快没了&rdo;
宋离慢悠悠地回答:&ldo;师父,我记得曾经父亲还在做快捕司司衙时,我常随父亲去大牢之中,每当有死囚要问斩时,都会为他端上好酒好菜,让他吃好,才能一心上路,不再回头,如今你说我们的命都快没了,那不及时行乐,难道还终日活在恐惧之中吗?&rdo;
安谦喘着粗气,重重地一拳击在桌案之上,宋离忙拿起浸湿的毛巾扶住炉台之上的水壶,免得跌落下来。
安谦道:&ldo;少将军,你不会这么糊涂,听不出那是有奸人陷害,在大战将至送我们入城去找死吗?&rdo;
&ldo;当然听得出,可有什么办法,父亲已经决定。&rdo;
安谦忽地一下起身,握紧腰间的剑柄道:&ldo;我去找大将军理论&rdo;
说完,安谦大步就要向营长外走。
&ldo;师父,留步&rdo;宋离看着安谦的背影喊道,安谦皱着眉头转身,叹了一口气走了回来。安谦心中也清楚,宋一方那脾气只要决定之事,怎么都无法改变,就如当初速战佳通关,一路打到这里来,也都是因为他过于焦急攻下龙途京城,否则怎会陷入如此困境。
&ldo;师父,鳌战为人如何?&rdo;宋离轻声问,眼睛依然盯着炉台之中。
安谦想了想道:&ldo;如说领兵,是个好将领,爱兵如自己亲生兄弟子嗣一般,听说还是一个孝子,为人也比较忠厚,说实话的,他归于了宋史的麾下,真的有些可惜。&rdo;
宋离&ldo;嗯&rdo;了一声后又问:&ldo;那他的计谋如何?&rdo;
&ldo;计谋高于一般将领,可以说是智勇双全,单是佳通关一战就可以看出。&rdo;
佳通关一战,关键时刻,鳌战领了五百名军士,换上了大滝军的铠甲,混入关中,一战成名。
宋离道:&ldo;那便对了,我寻思在大哥麾下没有任何谋士,唯一能出个让你我出使武都城奸计的人便是他。&rdo;
安谦听罢,起身惊讶地说:&ldo;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向大将军推荐他统领咱们的五万大滝降军?那不是羊入虎口吗?要是我们出了任何意外,那五万精锐不是白白地送给了你大哥?&rdo;
宋离笑笑道:&ldo;正因如此,我才会推荐他,试想,他领军,攻城之战,父亲必定亲自督战。如果首战不胜,他会受罚,加上前些日子战败,那便是死罪,再者不管怎样,我都是父亲亲子,他怎敢不奋力营救你我?如果不那样,也是死罪,他难道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逗乐?&rdo;
&ldo;万一他有心成全你大哥宋史,就要往刀口上送呢?&rdo;安谦依然不放心。
宋离摇头:&ldo;不会,你大可放心,能出此奸计的人,必定是为了自己前程考虑,既然还想到自己的前程,这样的人,肯定怕死,不会拿身家性命逗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