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荒站在雪地中一动未动,许久后,才开口说:&ldo;军师当然有军师自己的想法,我只负责领兵征战,其他的事情我不管。&rdo;
牵强无比的牵强这种说出来连廖荒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言论在北落听来,更是荒谬。哪有统帅只管打仗其他什么都不管的?而且从这话中可以分析出,廖荒并不愿意将那个新军师给公诸于世,即便这个消息天下人很快就会知道。
北落笑道:&ldo;是吗?据我所知,贾鞠先生已经离开了天启军中,替换他的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小人物,名为天辅。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让我想起来了一个当初在反字军中只呆了不到短短几月的谋士白甫,虽我不知反字军的覆灭是否和他有直接联系,但这种半路出现的家伙,我觉得元帅还是得慎重对待,否则连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rdo;
这个混蛋廖荒握紧了剑柄,心中很是不快在阵前竟然如此侮辱我。此时廖荒已经发现,北落说完话之后,他身后那些虎贲骑武士的脸上杀气更重了。这个北落与我对话,明显是有两个不同的用意,其一是想刺探天启军中是否有变,其二是鼓舞己方的士气。好吧,既然这一战无法避免,那就让我也打击一下你们虎贲骑的傲气。
&ldo;看来这场恶战无法避免了。&rdo;廖荒说罢朝自己的身后挥了挥手,这个简单的动作使所有虎贲骑武士都紧张起来,可他挥手之后赤雪营的军士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整齐地站立,随后廖荒身后的军士让开一条路来,从里面走出四名军士,这四名赤雪营军士还抬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虎贲骑的斥候。
这名斥候虽算不上精英,也不是虎贲鬼泣,但竟然被俘,还被五花大绑,甚至廖荒故意在他的背上挂了一幅王八乌龟的画像,其中侮辱之意,不言而喻。
那名斥候被四名赤雪营军士高高抬起,用力扔在北落的跟前,那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随后起身跪在北落跟前,并没有抬头。
北落只是看了一眼那名斥候,又抬起头来去看廖荒,但廖荒已经转过身去,面对他麾下的军士,却一言未发,不知道在等待什么。难怪没有人向自己通报天启大军的临近,原因是唯一一名被派出去的斥候被他们给抓住了,还好只派出了一名,还不至于那么丢脸,但麻烦的是刚刚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士气,此时肯定会低落不少。
&ldo;要战便战吧&rdo;廖荒突然侧头对北落说,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北落没有响应廖荒,只是将手中碑冥刀插在那名斥候的跟前,用刀刃对准了他的脖子,低声道:&ldo;阵前被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为了虎贲骑的荣誉,你安心的上路,陛下会安抚好你的家人。&rdo;
那名斥候&ldo;嗯&rdo;了一声,随后没有一丝迟疑,直接将脖子对准了刀刃,再用力一扭,鲜血从他颈脖处了出来。就在那一刻,他还用身体最后的力气,将颈脖对准了天启军阵营的方向,好像想让颈脖处的鲜血化为利箭……
&ldo;战&rdo;北落举起了手中的碑冥刀,&ldo;战&rdo;
身后,所有虎贲骑武士胯下的战马都整齐地迈着自己的铁蹄原地踏步,发出震耳玉聋的声音。
&ldo;攻&rdo;廖荒转身向天启军阵营走去,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狠狠地挥了下去。
随后,他身边的天启军赤雪营军士拔出了随身的兵器,呐喊着向着对面的虎贲骑冲去。虎贲骑的武士也在那一刻拍马迎了上去,双方立刻卷入了厮杀之中……
北落很轻松地解决掉了迎面袭来的几名赤雪营军士之后,又看了一眼倒在雪地中,已经死去的那名斥候。
这就是虎贲骑的荣誉吧。
虽败犹荣虽死犹荣
两军头顶的天空,在刹那间被乌云给覆盖住,从天上落下的黑色笼罩住了和它相同颜色的虎贲骑武士,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一团团的白色,和不时会从人体内溅出的鲜血。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龙途京城,相国府邸内,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进行着。
相国府邸,阗狄书房内。
锦盒放在桌案之上,已被打开,那张传位诏书摊开在桌案之上,而此时阗狄正举着烛台凑近了那张诏书,仔细地查看着,不时摇头又点头。
天任站在一旁高大的书架下,依旧戴着斗篷,微弱的烛光下,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许久后,阗狄用袖口将自己额头的汗擦去,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扭头看着在一侧的天任道:&ldo;的确是天义帝的朱砂亲笔,还有那玉玺大印,错不了,绝对错不了,只是……&rdo;
天任接过阗狄的话:&ldo;只是你也不知道这个叫卢成羽的人到底是谁对吧?&rdo;
&ldo;对&rdo;阗狄用力地点点头,&ldo;我一生为大滝皇朝效命,以前从未听说过卢成家还有一个叫卢成羽的子嗣,但现在己经听说有这么一个少年,如今在武都城中。&rdo;
&ldo;没错,据我们的探子回报,那个卢成羽在蜀南王府长大,由蜀南王卢成梦庇护着,秋季来临时才到的武都城,随后还帮助谋臣击退了来犯的反字军,另外,还有一件事,相国大人一定会很感兴趣。&rdo;天任随手从书架之上拿下一本书,翻阅着。
&ldo;何事?&rdo;阗狄起身,今天他听到令自己吃惊的消息已经不少,难道还会有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的秘密吗?天义帝留下这秘密的诏书,他完全不知,按天任所说,他宁愿把诏书交予内侍府的大太监,都不愿意交给自己,足以说明,天义帝在生前根本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