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今夜?这么快?&rdo;宋先有些诧异。
天辅笑道:&ldo;徒儿,这可是慢性毒药,你放入两滴,两天之后他才会毒发身亡,这两天的时间可以让我们找到合适的理由离开天启军中,到时候就没有人怀疑我们。&rdo;
&ldo;可是……&rdo;宋先迟疑着,&ldo;可是这种法子是不是未免太直接,过于简单了?&rdo;
&ldo;对于廖荒,越简单的办法越有效果,因为他最大的弱点是心中那张永远都搬不走的龙椅。&rdo;天辅笑着靠在椅背上,端起旁边的茶壶来,倒上两杯茶,递给宋先其中一杯说,&ldo;徒儿,预祝我们胜利吧,天佑宗大权在握,你便是东陆帝国的开国元勋之一,即时你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rdo;
两个茶杯碰在一起,杯中的茶水溅出,洒落在桌案之上。
铁甲卫大营外,带着两名亲卫正散步的远虎正在思考着,为何北陆出了这样的大事,龙途京城中都没有来信,还是说龙途京城不知此事?这不可能,既然霍雷知晓,那么京城中自然就会知道,天佑宗的消息来源很广泛,不至于不知道这等大事。
刚想到这,就看见前方奔来一匹战马,跨着战马之人正是霍雷。
霍雷没有拉停胯下的战马,相反径直向远虎冲来,冲到跟前时,扬起手中的斩马刀,迎头就向远虎劈下,满带杀意,没有丝毫留情。
远虎并不慌乱,双手展开,将两侧的两名亲卫推开,随后身子前倾,迅速躲过那一击重刀,同时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向霍雷刺去,但剑尖抵到霍雷腰间时便立刻停住,同时霍雷的斩马刀也停在了远虎的腰身处。
两人对视,随后都笑了起来,在一旁愣住的两名亲卫不知发生了何事,还傻傻地盯着远虎和霍雷。
&ldo;你们回去吧。&rdo;远虎对两名亲卫下令,待两名被吓得差点离了魂的铁甲卫亲卫军士离开后,远虎将手中的宝剑回鞘,&ldo;你力道很足,杀意四起,可惜两者之间还留了一样东西。&rdo;
&ldo;什么东西?&rdo;霍雷并不下马,将斩马刀横在马鞍之上。
&ldo;情面。&rdo;远虎说,背着手向着天启军大营方向走去。
&ldo;情面?我从不留情面的。&rdo;霍雷拉马追上远虎,与他并行,&ldo;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漫步在大营外,随时可能被人用冷箭射死,如果有和我出刀同样快的人出现,你已经被斩成两半了。&rdo;
&ldo;你留情面,如果不留情面,你不会告诉我北陆沦陷的事情,我现在属于有眼睛看不见,有耳朵听不到,有鼻子闻不到,因为那些东西全都被京城的人给封死了,现在的铁甲卫只是被人控制的傀儡木偶。&rdo;远虎说,停下脚步来。
霍雷此时下马,站在远虎跟前:&ldo;从前的铁甲卫也是傀儡,只不过现在换了个主人而已。&rdo;
&ldo;铁甲卫就算是一只狗,也会有最初的主人,将他领回去饲养的主人,这个主人不是不要他了,是没有能力再饲养他,因为家都已经败了,主人已死,被跑进家中的强盗重新饲养,你觉得狗还会像以前那样活得自在吗?&rdo;远虎道,&ldo;其实这就是一个先后的问题,就如女子一样,她永远不会遗忘与自己有过第一夜的男人,就算多年之后投入他人怀抱,对那人再没有爱恋,但还是会记得。&rdo;
霍雷笑笑道:&ldo;将军的比喻让人听起来不那么顺耳呀。&rdo;
&ldo;我只是在自嘲而已,又没有牵扯你进去,有什么不顺耳的?&rdo;远虎反问,紧接着又说,&ldo;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劝说我退兵回京城?&rdo;
远虎之所以要来大营外散步,是因为自己太心烦意乱,北陆的沦陷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早有预谋,而这个背后预谋的黑手极有可能与天佑宗有关系,联系天启军突然从佳通关杀出到武都城下,同时又调动了北陆境内的大军,根本无需多想就能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而本来对这些事情都没有想过的远虎,因为皓月国大军的入侵,开始担心起铁甲卫往后的事情来,是回京城,还是……
霍雷回头看了一眼北陆的方向,说:&ldo;如果我是劝说你发兵前往北陆,你会如何想?&rdo;
&ldo;想听真话吗?&rdo;远虎笑问。
&ldo;当然。&rdo;
远虎说:&ldo;我会想,这个命令会不会是天佑宗大门主所下达的,亦或者是大统帝下的密旨,当然后者的几率太小,大统帝还是个孩子。&rdo;
霍雷道:&ldo;都错了,这是我的想法。&rdo;
远虎盯着霍雷的双眼说:&ldo;霍雷,想法和命令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想法是虚无的,而命令是实际的。&rdo;
&ldo;我无权对你下达命令,至少现在我是这样认为的。&rdo;霍雷说,如今他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
远虎点头:&ldo;你的意思是先前你随时有权利调动铁甲卫了?&rdo;
&ldo;不,不是我,而是天佑宗,不是调动铁甲卫,而是用很简单的办法便能使你们和天启军两败俱伤,最终皇立圣教铁甲团来坐收渔翁之利。&rdo;霍雷说到这,转向天启军大营的方向,&ldo;我已经背叛了天佑宗,犯了门规,接下来只有死路一条。&rdo;
&ldo;你在寻求我的庇护吗?&rdo;远虎明知霍雷是一个永远不会寻求帮助的人,但依然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样的理由才使得这样一个天佑宗的门徒倒戈向自己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