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义淳被同窗和好友烦了数日,来烦他的人一日比一日多,个个都提到一本叫《傲莲记》的书,言语间认定是他写的。
裴义淳百口莫辩,干脆闭门谢客,躲在屋中作画。
他想画鸟,鸟儿不满他克扣粮食,待他选好位置就扭过身、换个造型。裴义淳无奈,只好再挪挪方位。鸟儿又换,如此折腾了三四遍,他干脆不管了,随便它怎么动。反正以前不是没画过,模样都记在心里了。
然后鸟儿就扑腾起来,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卿卿我我,见他心无旁骛,干脆开始打架,打得鸟笼摇摇欲坠,鸟毛也飞了起来,还溅了两滴鸟屎在画纸上。
裴义淳气得将笔一掷,叫来捧砚:&ldo;走!去花园!这鸟给我送走,烦人!&rdo;
到了花园,碰见裴骊珠带着丫鬟在摘花。
裴义淳急道:&ldo;你给我住手!我要画画,被你薅得缺胳膊短腿的,我怎么画?&rdo;
&ldo;那你画我摘花吧&rdo;裴骊珠继续摘,&ldo;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仕女摘花图》!&rdo;
裴义淳转身就走,对拿着笔墨纸砚的捧砚道:&ldo;再换!&rdo;
最后换到湖边,画鸳鸯戏水。刚构思好内容、起了一半的线条,裴骊珠挎着花篮从桥上经过,对他道:&ldo;六哥,我下午有朋友要来,你借我点东西使使呗&rdo;
&ldo;不借!&rdo;裴义淳皱眉,&ldo;你走开些,好好的景被你糟蹋了。&rdo;
裴骊珠怒道:&ldo;我不好看么?&rdo;
&ldo;好看好看……只是我不画仕女。你既要招待朋友,就快去做准备。&rdo;
&ldo;你知道我朋友是谁吗?&rdo;
&ldo;是谁都和我没关系!&rdo;
&ldo;……那就不告诉你了。&rdo;裴骊珠一哼,扭身走了。
裴义淳继续作画,画着画着,脑中出现朋友来烦他的场景。听起来,那《傲莲记》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烦得拿笔在纸上一阵乱舞,生生毁了底稿,对捧砚道:&ldo;下午我们出门去,我倒要看看那《傲莲记》写了什么!凭什么要赖到我头上!&rdo;
吃过午饭,他一点没耽搁,不想骑马,坐的马车,捧砚坐在外头车辕上。
车出外门,上了大街,捧砚突然道:&ldo;少爷,我好像看到余家的马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