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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院长的专业虽是内科，但对这类常识也是知道的。

&ldo;你打算做一次没有意义的手术吗？&rdo;

&ldo;不，我没有说准备做那种手术。&rdo;

的确，直江既没说做手术，也没说不做手术。

&ldo;这么说，你已经拒绝他了？&rdo;

&ldo;不，也没拒绝。&rdo;

院长喝了口茶水，然后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ldo;那么，你还想做喽！&rdo;

&ldo;患者热切地期待着，我想做一下也无妨。不过，做了这样的大手术，照他那样身体连两个月也活不成。这么一来，那就是明显的因手术而造成了病情恶化，我可不想那样做。&rdo;

院长点了点头。

&ldo;然而，如果不给他做手术，他会越发感到不安的。&rdo;

&ldo;不过，这也没有办法。那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没有做手术的必要。&rdo;

&ldo;问题就在这里啊，当大学医院弄清了是胃癌时，好像对他说过：你这是胃溃疡，最好做次手术什么的。可是，后来让老人出院时，又说不做手术也可以。他对这种突然改变的说法总是放心不下。&rdo;

&ldo;真是件棘手的事！&rdo;

让癌症患者觉察不出自己是癌症而安安静静地等死也并非易事。从前，院长也曾为这类事动过脑筋，但最近所有的癌症患者都交给外科去医治了，所以，作最终结论便成了外科医生的工作。

&ldo;家属方面是什么意见？&rdo;

&ldo;他们完全不抱希望了，说按照患者的要求去做就可以。&rdo;

&ldo;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rdo;院长摸了摸脸。

&ldo;后来，我从多方面分析，仍然认为做这次手术好。&rdo;

&ldo;那么一来，他会因手术而很快死去，对医院很不利。&rdo;

这样做确实会牵扯到院内患者的舆论和医院的声誉。

&ldo;若是有一种既做了手术又同没做手术一样能延长患者生命的方法，您认为如何？&rdo;

&ldo;难道有这种方法？&rdo;

&ldo;有。&rdo;

&ldo;你说怎么办？&rdo;

直江捻灭挟在指间的香烟。

&ldo;光进行剖腹。&rdo;

&ldo;光剖腹？&rdo;

&ldo;从这到这切开一条刀痕，您看怎样？&rdo;

直江用他的长手指在白大褂上从自己的脐部向下划一直线说。

&ldo;老实说，光剖开皮肤表面就够了，但是，既然动了手术，索性连腹膜也剖开，顺便观察一下萨部情况。&rdo;

&ldo;唔，有道理！&rdo;

&ldo;这么一来，既不会因做手术使身体衰弱，本人也会因做了手术而安心。&rdo;

院长一点头同意，直江又拿起一支香烟。

&ldo;可是，手术时间过短，本人要察觉出来怎么办呢？&rdo;

&ldo;麻醉采取全身麻醉，剖腹、fèng合之后剩余的时间让他依旧躺在手术台上他也不知道。&rdo;

&ldo;这倒也是。&rdo;

这一阵子忙于名誉职务的院长对外科手术方面完全是无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