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凌意听到了程宗叶的声音,&ldo;凌意,我看到你了。&rdo;
&ldo;我也看到你了。&rdo;她破涕为笑。
&ldo;你放我下去,别执迷不悟了。&rdo;凌了回头擦干净泪痕,瞪着司机。
这时候放人下去,显然是找死,他脑中剧烈运动,想着最好的点子。突然加速朝山林中开去,凌意被颠的上下晃动,全身像要散架一般。程宗叶在这辆车后,死命追赶着,他十分庆幸自己,今天开了一辆山地车。
出租车入了山林地段,一时间底盘受不住,卡了几下后,前车头彻底掉进了一个圆坑里。
凌意吓得叫出了声,程宗叶一脚油门加过来停住,摘了蓝牙耳机,就冲出了驾驶座。外头暴雨如注,他一下来就湿了全身,眼眶中雨水不断积累,他奔跑在泥泞中,过来拉后车门。
司机卡在前座,车门又被卡住了,一时间上不来,下不去。进退两难间,凌意撑在前座靠椅后,把门边的按锁扣给提开了。程宗叶几乎是立刻拉开了后车门,凌意还保持着那副姿势,门开后,大雨倾注而下,带着风卷进后车厢,她还未看清程宗叶,就已经被一双孔武有力的胳膊抱了起来。
她抹了把脸,终于在看清程宗叶的时候决堤而出,爆发一样的哭了出来,予她来说,这是劫后重生。
&ldo;没事了,安全了。&rdo;给她抱在怀里,他一身的雨,胳膊冰凉,凌意紧紧抱着他,不住的点头。
程宗叶跑着给她放进了山地车里,摸摸她的前额,在黑色雨夜里,他眼中无半分柔光,但覆在她头上的那只手,却前所未有的轻柔。
&ldo;别下来。&rdo;关了门,就往出租车那走,一步一步,不慌不急,他弯腰抄了根地上的枯木棍,拖拉着泥巴,走向那辆车。
司机已经从后门挣扎出来,刚开门就当头一棒,立即跌倒在了泥巴地中。
&ldo;飘飘欲仙?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飘飘欲仙。&rdo;他话音刚落,棒棍立即砸在那混蛋的身上,一声声惨叫传来。
程宗叶突然后怕,这样的暴风雨夜,如果他大意了,凌意会不会也像这样,无论怎么吼叫,求救,都会被暴雨声侵蚀,化作一缕风,飘向山间。不会的,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凌意失一寸心。
那人被打的直在地上求饶,抽搐,一个劲的往外爬,鼻腔里灌进的都是淤泥和污水,连呼吸都越发急促。
&ldo;狗娘养的东西,老子不把你打残废了,名字倒过来写。&rdo;他狠狠踹了脚裆部,更加残忍恐怖的叫声从窗外响起,凌意捂着耳朵不敢看窗外。
不多时,山间的路就响起了警笛声,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光停在了道路旁,四五个警察冲下了小坡,跑了过来。
&ldo;不能打了,不能打了。&rdo;警察一过来,就按住了程宗叶往后拉。
先前程宗叶在车上确定位置后,就短信报了警,定位一直都在更新,警局接到此类报警案件类型,立即出动了警车。
警察给地上的司机铐上了手铐,两个人抬着就往警车上带,剩下几位同事留意现场状况,一系列排查取证流程后,让受害人和目击证者去警局做笔录。
一路上,凌意都在哭,缩在后车座,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哭过。程宗叶跟着警车,目光一直锁在后座。就让她哭吧,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人才会舒服。
到了警局里,凌意被拉下了车,程宗叶一路搂着她进去配合工作。作案司机不是榕城本地人,他于去年年底刚从监狱出来,前科在身,犯的强&39;奸&39;猥&39;亵罪,关了几年。没想到出了监狱后,还是没被改化,买了一辆私人二手出租车,换了假牌照接客,刚才他们在车里搜到了□□号,怪不得几起榕城市里的出租车猥&39;亵案件,总是找不到元凶。如今,真相大白,警察局也高兴。凌意的那段录音成了有力证据,被拷了下来,作为案件的第一大物证留档。
他们在警局配合工作到了凌晨,凌建国电话打来时,她撒了谎,说自己还在外头,马上就回了。到底没真出事,少让他们操心一分,就是多让他们安心一分。警察让他们回去休息,后面要作证会再次联系。
程宗叶看她已经平静了下来,两个人走到了警局门口。他忽然转身过来抱住她,按在自己怀里,先前所有的惊慌与强自镇定,都在此刻溺进了风雨里。
&ldo;以后我打电话,你一定要接。&rdo;摸着她脑后的发丝,一缕缕往下顺。
她没有决心摇头,在他怀里像受了某种命令一般,一直点头。
当晚回了家,她不敢说这件事,凌建国见她双眼通红,一个劲的逼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折腾到两点钟,一家人在客厅走动着,心有余悸。
&ldo;我就说给她买辆车,你看看都出了什么事!&rdo;凌建国看着扶额的苏小娟就是一肚子悔意。
苏小娟也后怕,但她听不得有人怪她,立即喝道,&ldo;买车?你买,你有钱买?这不是没出事吗,照你这么说,还所有出租车都不能坐了?&rdo;
凌意就知道说出来,肯定会让他们吵一架。
&ldo;别吵了,我也没出事,回屋了。&rdo;她哭也哭累了,说也说乏了。
&ldo;你给我以后晚上早点回家,衣服穿严实点,不知道自己漂亮,整天穿得花枝招展出去容易招惹那些不三不四!不是说有男朋友了,怎么大晚上也不见他送你回来?&rdo;苏小娟来了劲,揪着分明不是她的错硬说成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