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看,你看看。这要是小偷来敲门,家里东西要给抢光了!&rdo;苏小娟一进门就说叨。
朱婷穿着睡衣出了卧室,也是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ldo;妈,你来啦。&rdo;
&ldo;你们弄弄起吧,大夏天的睡懒觉也不好。哎呦呦,这家里乱的,我来收拾收拾。&rdo;苏小娟每回来这,就是一通收拾,遇到儿子的事,总是百分百上心。
凌意在厨房洗水果,沥干了端出来,给她嫂子吃。两人在沙发前坐着看综艺节目,苏小娟忙里忙外,一阵不歇。
&ldo;你歇会吧,我看这够干净了。&rdo;凌意给她递了个水果。
苏小娟坐下吃了没几口,又起来了,跑进了房屋。没一会,又出来了,还不忘给门带上。
凌鑫前几天就说了,中午吃个饭就行了。苏小娟本来想晚上弄的,但孕妇需要早点休息,她也就听了凌鑫的话,改成了中午。十点半一到,她就去择菜做饭了。
朱婷拿了几盒面膜给凌意,&ldo;我怀孕了,换了别的用,这你拿去用吧。&rdo;
凌意看了眼,收下了,&ldo;谢谢嫂子。&rdo;
朱婷对凌意其实挺好的,作为嫂子不给小姑子脸色看,时不时出去玩也都会想着她,隔三差五还会在微信上聊天,两人隔了两岁,但处得也像表姐妹。
凌鑫起来的时候,日上三竿不说,饭菜也快好了。他寿星公一个,本该喜气洋洋,却黑眼圈重得不像样。
&ldo;最近怎么老加班?你这黑眼圈跟戴了黑墨镜似的!&rdo;苏小娟端菜上来,盯着他脸望。
他若有其事点点头,&ldo;多加班多挣钱啊。&rdo;
门铃响了,凌意立马起身去开门。朱婷定了份生日蛋糕,六寸大小,正好够四个人吃。
搁在了一边,她回了座,帮她们倒饮料。凌鑫一过生日,饭菜就整得像过年一样,四个人,苏小娟烧了八菜一汤。
起先,这饭桌上话题还算轻松,说着就拐到了赌博的事上。
苏小娟找人打听了,说是有人见到凌鑫在麻将馆打牌,她哪愿相信啊,但那人又说或许不是,大晚上没太看清。
&ldo;那肯定不是我!我跟你不都说了,我哪还有钱上场子赌啊!&rdo;凌鑫端着碗,怒眼横眉,一脸问心无愧,受了冤枉的模样。
&ldo;妈,真没了,他除了加班,每晚都很早回来的。&rdo;朱婷搁一旁作证。
程宗叶的那番话,凌意压根就没往他哥身上靠,心里想着,他要是再赌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顺便也得拉着两个家庭寻死。
&ldo;那就好。跟你们提个醒,这东西碰不得。我们后头那个安置房小区里,一对夫妇开煤气罐自杀了。儿子赌钱,输了两百万,债主上门讨债,儿子天天逼着两老人要钱,两老就一套房子,卖了还不够还一半。这下好了,钱没了,父母也跟着没了。&rdo;苏小娟把这些听来的真人真事讲给他们听。
凌鑫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了,动不动就是死的,&ldo;头脑不好。&rdo;
&ldo;你知道就好,踏踏实实上班,等孩子出来了,你就是爸爸了,责任要担起来,照顾老婆孩子。我和你爸不指望你们两,你们搞好自己就行了。&rdo;苏小娟说着,拿了碗,给朱婷舀鸡汤。
苏小娟又看向凌意,忽而笑了,&ldo;你哥马要当爸了,你呢?人也不带回来,我一问就摇手。&rdo;
朱婷也听说她谈了,喝着鸡汤搭茬,&ldo;是啊,不带给我们看看?&rdo;
凌意成了矛头,被三个人盯得发慌,淡然自若道,&ldo;等等吧,没谈多长时间呢。&rdo;
朱婷赶在苏小娟前头,开口帮凌意说话,&ldo;妈,你别催她了,刚谈,是要等等。&rdo;
凌意偷偷吐了口气,结束了这话题。他们吃完后,象征性点了蜡烛许愿,再吃蛋糕。朱婷怀孕后,就爱吃甜食,蛋糕吃了两块也不觉腻。
下午,苏小娟有麻将局,收拾完厨房,就要走。临走前,在门口跟凌意喊着,&ldo;小意,你晚上自己弄点吃吧,我不回去烧了。&rdo;
凌意纹丝不动,根本不想搭理苏小娟。苏小娟一个星期动灶台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她中午不是点外卖就是在单位食堂吃,很少回家。晚上有活动就搁外面吃,有时候回家没得吃,啃点水果,再者煮碗面条。她想了想,自己胃口小,可能就是苏小娟给饿的。
但每每亲戚在一起唠家常时,凌意只要随口搭句&ldo;她不怎么烧饭&rdo;,苏小娟就会立马反驳。并且理直气壮道&ldo;烧了你吃吗&rdo;,&ldo;就跟猫一样,三口就不吃了&rdo;,&ldo;你爸又不在家,我两吃不完,天天浪费&rdo;,诸如此类的话,总是理由多的凌意懒得跟她吵。
苏小娟走后,凌意也跟着后脚出了门。七月,正式入了酷暑。下午两点的太阳,最为毒辣,像火烤大地的壁炉。凌意下了楼走在灌木小道间,只感觉一股股热浪朝她袭来,而她的两只胳膊,两条腿,都被晒得微微发烫。
乘公交车,遇到了普通车厢,空调都没。热风灌进来,她一边蒸着桑拿,一边吹着热风,伸胳膊把长发扎成了马尾透气。
商场里,她荡着马尾跟宁雅挽手逛街。
&ldo;这套怎么样?&rdo;宁雅在挑泳衣,一套玫红色的三点式。
凌意张着嘴,看看那稀少的布料,点头道,&ldo;适合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