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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娘，不要说这种话。&rdo;瑶光轻轻摇了摇头，&ldo;他已经是皇帝了……&rdo;

许夫人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随即轻声开口：&ldo;他已经多久没有来你这里了？&rdo;

&ldo;一个月偶尔一两次吧，&rdo;瑶光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ldo;娘，我怀着孩子，这里的确不方便他来来去去，我又不能招呼他。&rdo;

许夫人心下一酸，只觉得她脸上情不自禁时流露出来的神情特别的凄清，&ldo;飞琼这孩子……居然做出这样的错事……&rdo;

&ldo;娘，不怪他，是他酒后乱性，不是妹妹的错，&rdo;瑶光轻轻按了一下母亲的手，&ldo;何况飞琼一直都喜欢着他，我才是不该在他身边的人。&rdo;

许夫人神色惘然，突然想到许久以前的那两张签文来，只觉得这寂寞深宫就像一座华丽的坟墓似的，似乎早已经埋葬了瑶光昔日的灵动和明艳。

她不开心，不快乐，只是一个满怀忧伤心事的、半失宠状态的皇后。

皇后……

即便有这个虚名，又有什么用？

忍不住轻轻抱住女儿，抚着她鬓边的发，凤状累丝步摇上的珠玉温润生辉，轻轻摇晃，&ldo;瑶光，你曾经和娘说过，若是你有什么事一定会让娘最先知道。那个时候，你想和娘说什么？&rdo;

瑶光偎在母亲的怀里，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可以无忧无虑撒娇的时候，低低开口：&ldo;那时候，是想跟娘说，我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人……&rdo;

&ldo;是什么样的人？&rdo;许夫人轻轻开口，声音仿佛如在梦中飘乎。

&ldo;是让我喜欢的人。&rdo;她微微弯起唇角，声音同样飘忽不定。

&ldo;那么为什么没有说？&rdo;许夫人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软而轻，仿佛生怕惊醒了她的梦。

&ldo;因为没有时间了。&rdo;她轻轻开口。

&ldo;现在那个人哪里去了？&rdo;许夫人叹息着开口。

&ldo;不知道，&rdo;她摇了摇头，看着她认真地开口：&ldo;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好像消失了，不然……就是被我弄丢了……&rdo;

微微抬起长长眼睫，看着分外高大的宫殿顶梁，上面刻画着精致华丽的花纹，繁杂得仿佛紊乱的心事，但是却透着格外冷清的气息，仿佛百余年来，它们就这样冷冷地注视着居住在这里的所有妃子们似的，看着她们一日一日熬过这漫长岁月，从青春年少，到垂垂老去。

她的一生，还这样漫长，但是她却已经不知道该要怎么继续下去了。

喉间微微地一甜，随即一股腥气涌上来，她勉强咽了回去，随即笑如往常，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只是终究明了，她早已经有所不同，被伤到的，是早就难以愈合的伤口。

夜色渐浓，含延殿内寂然无声。自先帝逝世之后，当今睿帝便将此处作为寝殿，说是手泽犹润，仿佛还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先帝的教诲。

见到鸾驾来到殿门前，门外侍立的宫人即刻前去通报，瑶光这才进了殿门。

虽是寝殿，但是最近北朝活动猖獗，所以此刻睿帝并未休息，依然在处理相关事物，见着瑶光来到，略略诧异地起身看着她，&ldo;你身子不方便，怎么还到处奔走？若是要见朕，请宫人通报一声，朕自然会过去的。&rdo;

&ldo;臣妾见皇上，只是为了私事，如果让皇上奔走，误了正事，岂不是臣妾的罪过？&rdo;她缓缓开口，神色依旧淡淡的。

睿帝见她面色微倦，便走过去扶她在一旁坐了下来，随即开口：&ldo;你找朕，是为了什么事？&rdo;

&ldo;臣妾来，是为了妹妹飞琼的事。&rdo;她静静地开口，丝毫没有任何动容，甚至连发间的凤状累丝步摇都没有一丝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