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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圆润之感？&rdo;瑶光一怔，扶在琵琶上的手也顿了一下。

&ldo;感情。&rdo;齐先生移开视线，&ldo;姑娘的技巧虽好，但是在有些地方却未免过于摆弄技巧，而缺乏了感情的贯通，有些生硬。&rdo;

他走过来，微微俯下身向她伸出手去，借过了她的琵琶，按照他刚才所察之处弹了一小段给她听，随即又把琵琶还给了她。

瑶光双眼一亮，顿时心下大喜，&ldo;先生果然厉害，这一处无论我怎么弹，总觉得有些不对，还是先生了得。&rdo;

&ldo;姑娘过奖了。&rdo;齐先生微微一笑，看着她笑靥如花，只觉难以移开视线。

&ldo;不如我再为先生弹一曲如何？&rdo;瑶光侧首想了一想，提议道。

齐先生含笑点头，&ldo;有劳姑娘了。&rdo;

瑶光抱过琵琶，手指略略一顿，弹的是昨日的《有所思》。

初时齐先生面上并无殊意，过了片刻，他突然以手轻扣那绿玉斗，口中亦同时吟道：&ldo;潘郎妄语多，夜夜道来过，赚妾更深独弄琴，弹尽相思破，弹尽相思破……&rdo;

他口中翻来覆去，将那句&ldo;弹尽相思破&rdo;念了好多遍。瑶光停弦的时候，他才朗声一笑，&ldo;若是刚才姑娘便这么弹，恐怕齐某也不能指点姑娘什么了？&rdo;

&ldo;这首曲子如何？&rdo;瑶光有些忐忑。

齐先生又是一笑，&ldo;姑娘是不相信我？&rdo;

瑶光顿时喜笑颜开，站起身深施一礼，&ldo;瑶光受教了。&rdo;

并未多作停留，瑶光又与他闲谈了一些关于指法上的问题，便自告辞。

出了那间被白石碎糙围绕的小院，透过大开的窗子，却见那齐先生依旧慢慢地自斟自酌。

出了西山居，瑶光伸手止住了急着要她回府的碧瑚，&ldo;好碧瑚，咱们走一会儿吧。&rdo;

&ldo;夫人会担心的。&rdo;碧瑚犹豫着开口。

&ldo;只是走一走而已，你看天气多好？&rdo;瑶光微微抬头，阳光下雪肤花貌，几乎找不到丝毫瑕疵。

碧瑚只好抱着琵琶跟在她身后慢慢朝城西走去，但是不多时便被街市上琳琅满目的摊子所吸引。两个人看得热闹无比，冷不防瑶光惊呼出声，随即快步过去，伸手拉住了一个男子，被吓了一跳的碧瑚连忙追了上去。

&ldo;大哥！&rdo;瑶光心下欢喜，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了。

那人回头看去，就见拉住他的人淡青斗篷内穿着一袭绣着穿支大理花纹的白色绉纱裙裳，琼鼻玉靥，眸含笑意，黑发如瀑，上面只用了一枝金累丝镶宝石的发簪，阳光下灿然生辉，耳上的粉色米粒大小的珍珠攒成的坠子轻荡。他顿时一愣，压下心中瞬间翻滚的欣喜，&ldo;瑶光？&rdo;

&ldo;大哥认出是我？&rdo;她一笑，脸色顿时微红，下意识地垂下长睫。

&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楚离衣回头看了一眼，心下顿时大奇。

瑶光盈盈一笑，&ldo;我来西山居拜访琵琶国手齐先生。&rdo;

&ldo;北朝有名的乐师齐若水？&rdo;他疑惑地开口。

&ldo;就是他。&rdo;瑶光略一点头，随即迟疑着开口，&ldo;大哥那日也不和我说一声，怎么就那样走了？我还不知道大哥暂居何处，若是错过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了。&rdo;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几乎低到不可察觉，只觉羞色满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离衣见她如此，心下一顿，亦是手足无措，只好低声应她：&ldo;只是有事在身，看到你家人寻来，我才离去的。&rdo;

&ldo;那么，大哥的事情办好了吗？&rdo;觉得脸上的红潮微退，她这才抬起头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