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夏念白是如何乖觉,后来又如何对自己不管不顾,任由自己流连花柳。自己如何的求着他,粘着他,心心只念着他。
初到晋安时,曾于醉红楼里隐晦的问了个ji女,得到的答案,却是自己全然不想要的。
给脑子里一幕一幕的逼上头,叶添起身,想去开窗透气,却未顾及到手里的酒碗,致使酒洒一地,碎瓷纷扬。
容紫看出些许端倪,失落挂在脸上。
&ldo;你怎么了?&rdo;
叶添语气轻松无比,却答非所问,
不死心一样。
&ldo;你曾有过什么很喜欢的物件么?&rdo;
&ldo;怎么了?&rdo;
&ldo;若是你很喜欢这个东西,你会讲他借给别人用,或是丢在一处,不管不问么。&rdo;
&ldo;我么?&rdo;
容紫盯着叶添,一字一句,
&ldo;若我真的喜欢,我会每日攥在手里,眼里容不下其他,我只认同这个东西,只要这个东西,甚至其他的塞过来,我都当是杂碎,碰也不想碰。&rdo;
容紫语气平缓,眼底却越来越阴冷,蛇毒一样,吞噬这周遭微弱的烛光。
&ldo;旁人别说借用,便是碰一下也不行,我定饶不了他,便是他何其尊贵,我也不会放过他。&rdo;
叶添听不出这其间滋味,只哈哈一笑,猛的推开了窗。
冷风鱼贯,如针刺骨。
叶添眼角抽痛,
那时暮色花街,自满楼红袖间,影影绰绰而来的人,终不是自己的。
自少年同游,到两相疏离,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五更天,容紫惊醒。
只觉头晕目眩,似乎是卧病许久了。
下意识的用手去摸湿漉漉的袖子,又抬眼见东方鱼肚,不由得暗自慨叹。
自己这阵子,确实是越睡越死了,哪怕给酒泡了衣裳,竟也睡到了天亮。
容紫想着脱下衣裳,抬起另一只手,却触了火一样,弹簧似的跳起来。
趴在歪倒的酒坛边上熟睡的叶添,手背上湿漉漉的,正是因为自己攥了一晚上的缘故。
容紫呆在晦暗里,脑子里渐渐明白过来。
想了前半夜说的那些个话,懵懵懂懂的,给催眠一样,任君发问,自己倾心相谈,就差兜了老底,眼看着叶添心事重重,自己心理面轻蔑,嫉妒,混杂着复杂的滋味,一层层反上来,挂在面儿上,竟成了失落。
容紫怒不可支,恐惧远大于惊悸。
若真是如自己念头所及那样,便是天大的荒唐。
垂眼去看叶添,容紫眼里的怨毒扑出来,盯着那柔软的脖颈伸了手,双脚却钉在地面上一样,动弹不得。
好容易移过去,将手指放上去,未来得及收紧,却听得叶添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