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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ldo;阿耶！&rdo;

郑菀转过头，&ldo;你之前不也没阻止……菀菀么？&rdo;

&ldo;那是因为你想。&rdo;郑斋缓步向前，温和地看着她，&ldo;阿耶绝不要你去求他，我与你阿娘，会尽量活得久一点，能伴你几十年，便已经知足了。&rdo;

&ldo;可菀菀不知足。&rdo;

郑菀泪流满面，仰着头看着这个向来顶天立地的父亲，近一年来，他白发增了不少，她道，&ldo;菀菀想，阿耶阿娘能伴着菀菀百年、千年……&rdo;

她捂着眼睛，有眼泪从指缝里扑簌簌落下，像晶莹的珍珠，&ldo;菀菀很怕。&rdo;

&ldo;若阿耶阿娘不在，菀菀很怕。&rdo;

天地茫茫，却无一归处。

郑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蹒跚向自己走来的小娃娃，梳着两个红色小包髻，揉着眼睛哭着对他说：&ldo;阿耶，你怎么才来，她们将菀菀丢在这儿，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菀菀怕死啦。&rdo;

他眼眶也湿了，摸摸她脑袋上的发髻：

&ldo;菀菀，你长大啦，雏鹰总有离开老鹰出去搏击的一天。&rdo;

&ldo;而且那向导不是说了？若菀菀入了大宗门，也会帮着安顿阿耶阿娘，到时候，阿耶阿娘也能跟着享享清福了。凡人界有什么好？那圣主一会猫一会狗，说不得哪天又被满门抄斩了。再说此处空气宜人，说不得阿耶阿娘能活到看着菀菀的女儿、孙女、重孙女儿出生呢。&rdo;

郑菀醒了擤鼻子：

&ldo;为什么不是儿子？&rdo;

&ldo;阿耶觉得，男人都是阿堵物，不如女孩儿乖巧。&rdo;

郑斋暗叹了口气，若说没有失望，那是假的，只是，&ldo;以后莫要找崔望了。那人看着温和，实际目下无尘，清冷高傲，十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倒不如找个爱笑爱闹的陪菀菀一起顽。&rdo;

&ldo;菀菀不想找，便想陪着阿耶阿娘。&rdo;

郑斋推开她，认真地道，&ldo;阿耶观察过，此地对女子束缚不若凡间，讲究力量为尊，阿耶和阿娘还指望你保护，你可莫要堕了心智。&rdo;

郑菀还蔫耷耷的，不过到底振作了些，她点头：

&ldo;恩！菀菀一定要去大宗门！&rdo;

她看父母累了，便吩咐仆役将人扶进去小心伺候着，自去了房间，一进门，脸便垮了下来：&ldo;烬婆婆，你早知道我阿耶阿娘不会修炼，是也不是？&rdo;

半晌，烬婆婆才叹了口气：

&ldo;知道，你阿耶阿娘连元根都无，如何修炼。&rdo;

&ldo;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ldo;丫头，你凡心太重，我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