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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我问过奈奈了，奈奈说她想跟爸爸住在一起。&rdo;我搔了搔女儿的下巴，她痒得笑出声，不小心把酱菜掉到衣服上。

良智立刻把酱菜拾到桌子上，用湿布将奈奈衣服上的痕迹擦掉。

&ldo;奈奈是婉婉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孙女。把她接回家来是我唯一的心愿。你还年轻，大可续弦继续过你的生活，奈奈不适合跟你一起住，一个大男人带个小孩，怎么都不妥当。&rdo;良智如此坚持。

&ldo;但奈奈也是我唯一的女儿，妈，没有奶奶抢着养孙女的事情。或许等我哪天死了，奈奈再来拜托妳照顾。&rdo;

&ldo;你还不够资格当人家的爸爸，怎么教小孩都不会。&rdo;良智说。

我觉得自己被刺了一下，胸口闷痛，面部表情跟着僵硬，差点装不出好女婿对待岳母该有的和颜悦色。良智说话总是不留情。&ldo;妈，我有好好教她。&rdo;

饭桌上的奈奈不理会她爸和奶奶言语间的针锋相对，饭扒得满桌都是，菜也掉了一堆。

&ldo;我再问你一次。&rdo;良智又开口。

但这次我没等她说完就插嘴：&ldo;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奈奈是婉婉留给我的，您还是打消主意吧！&rdo;

良智冷冷地看着我，有那么一时半刻，我感受得到她眼里的怒意。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如此执意想把奈奈带离我身边，而且又一副正义凛然好象我会虐待奈奈不给她饭吃似的。

良智狠狠地拍桌站起，拎着皮包往玄关走去。我立刻跟向前，替她开门。

临走时，她回头看我一眼。&ldo;不要逼我跟你打官司争取奈奈的扶养权。&rdo;

我着眼回望她：&ldo;我是奈奈的爸爸，妳觉得这场官司打得赢我吗？&rdo;

&ldo;哼，是吗？&rdo;即便我这么回答，良智还是没有退缩迹象。

&ldo;我说的不对吗？&rdo;我问良智。

&ldo;下个礼拜我会再过来。&rdo;良智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ldo;不送了！&rdo;我朝她背后喊着。老实讲我也不想送她。

&ldo;巫婆走了耶──&rdo;拿着碗筷的奈奈跟着探出头来，目送她阿嬷离去的身影。

&ldo;对啊！&rdo;

&ldo;好恐怖、好恐怖！&rdo;奈奈缩缩脖子，躲回房里去。

我关上门整理了一下杯盘狼藉的桌面，奈奈把饭粒吃得整桌都是，榻榻米上也掉了一堆。突然间我想起良智的话，我真的很不会教女儿吗？

&ldo;爸爸，你昨天说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rdo;奈奈很快把睡衣换下，穿好她的日常服。

&ldo;豪斯登堡。&rdo;我告诉她一个响亮的名字。

&ldo;耶──耶──耶──&rdo;小家伙快乐得在榻榻米上面跳来跳去。&ldo;豪斯登堡──豪斯登堡──&rdo;

我看着奈奈的模样。我的女儿过得很快乐啊！所以我还是决定不去理会良智的无理取闹。

＊　　＊　　＊

连续假期头一天，原本应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但托岳母良智的福，我跟奈奈一大早就被吵醒，也买到本来以为会没位置的车票。

十月未的天不知为什么又热了起来。奈奈穿著粉红色的碎花长裙，头顶着小糙帽拿个小竹篮，有些无聊地站在月台边等电车。

我在旁边打开出门前自己做的便当，良智妈煮的早餐是给她宝贝孙子吃的，我没那个福气跟女儿一起分享她的爱心餐点。

电车进站了，广播响起。

&ldo;爸爸，车来了！&rdo;小家伙跳啊跳地，催促着我。

我朝她挥了挥手，要她耐心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