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太子可睡醒了?&rdo;花神一见拂苏便忍不住调笑一番,手中的酒杯荡着血色琼浆。
拂苏在旁侧坐下,笑道&ldo;花神一贯取笑我,今时,怎还是如此?&rdo;
酒仙温文尔雅,噙着笑说道&ldo;幸及三太子未将一切忘掉,若是如此,今时,花神的取笑便不可笑了。&rdo;
拂苏无奈,这一桌安静了片刻,凤王说道&ldo;三太子可还记得蓬莱山妖君殿下?&rdo;
提到这人,花神也会意的笑了,酒仙只是看着拂苏。
拂苏疑惑,看了三人,确实没见过这人。&ldo;蓬莱山妖君殿下?我倒未曾见过,既然凤王如此说,那我可得去看看。&rdo;
花神对凤王挑眉,似是在暗示什么,接着说道&ldo;先前三太子可是把妖君殿下黏的很啊!开口闭口殿下,甚至为讨他欢心偷盗天帝鳞甲鱼相赠。唉!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次百花会上,三太子喝醉了当着天帝天后以及诸位仙家的面,蹭进妖君殿下怀中,娇嗲的唤着小清儿小清儿。更可笑的是,你竟亲了妖君唇角,害得你自己被罚五十年紧闭。&rdo;
花神一边说,那知晓此事的凤王已经笑的忍不住靠着花神大笑,而酒仙定力一向好的,此刻也不免受不住,捂着嘴轻笑。
失去一些记忆的拂苏并不觉好笑,只是在想自己先前是何模样,怎做出那种可笑之事?
&ldo;你这糊涂事在仙界笑了百年才淡去,可你还不知好歹,接二连三的闹笑话。&rdo;花神不嫌自己说的笑话少,继续托出一些事情。
这次的拂苏再也忍不住想要看看自己先前口口声声唤的小清儿是何模样了,搁下酒杯,道&ldo;这蟠桃盛会妖君可会前来?&rdo;
笑的喘气的凤王点头,&ldo;会会来的。&rdo;
那花神伸手将凤王推向一边、
&ldo;我去寻他,瞧个清楚。&rdo;
看着拂苏离去,酒仙道&ldo;我等如此取笑他,他该不会不悦吧?&rdo;
凤王道&ldo;他的笑话还少吗?哈哈。&rdo;
&ldo;就是。&rdo;
拂苏出了盛会,从三抔路上桃花林离开,本是想着瞧瞧那人,只在半途时瞧见一个白衣紫发的人立在桃花树丛中。
好奇的拂苏猜想是那位仙家,本不前去打扰,只是,多看一眼,便觉这背影很是熟悉。模糊之间,他想起了玉清风,顿时大惊,匆匆进去。
&ldo;清风,是你吗?&rdo;
那人摘桃花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在清风之中缓缓收手,将桃花插与青色腰绳上。
不闻回答,拂苏越加确定,迫不及待的他上前,但还未走近,那人回身来了。
紫色眼眸冰冷无比,没有丝毫感情和温度,薄唇抿着,这一张脸冷清而又高贵,冷漠而残酷,看的拂苏一颤,不觉得后退了几步。这,一样的面容,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ldo;我与三太子爷爷一辈,也长三太子五千岁,见本君不施礼,怕是不妥。&rdo;菩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好似清秋的露水,滴到拂苏的心里只觉冰冷。
他的玉清风不会是这样,哪怕是初次相遇,他也不会这样。
迟迟不见拂苏施礼,菩清便知他这不会了,便抬步离去。
拂苏立在那看着寻找五百年的人从远走近,然后,擦肩而过,带着冷漠离开去的诀别。
就算那一世是他太自负犯下无法弥补的罪,可他就不能多看他一眼吗?竟要这般离去。
等拂苏回去寻菩清时,早不见他人影,便拉着花神去了别处。
&ldo;我寻找五百年的人是你们口中的妖君殿下。&rdo;
摇扇的花神微微一惊,随即笑道&ldo;三太子的笑话未免太可笑了。妖君即便会历劫,却怎会与三太子同劫同难?你莫在胡言乱语,许是酒喝多了。&rdo;
不被信任,拂苏未着急只道&ldo;但他却是玉清风。&rdo;
花神不信的摇头。&ldo;可玉清风只是一场梦而已。&rdo;
拂苏气急,走了几步,回身说&ldo;我不会认错他。&rdo;
见拂苏如此,花神似有些相信,但转念一想,即便妖君菩清真是玉清风,那又如何呢?&ldo;菩清是妖君,管辖妖界首领,长你两辈,他便是玉清风你又如何?或许,三太子觉得他是玉清风便可与他再续前缘。你趁早打消这念头,莫说天帝不容,那玉清风也不容。&rdo;
拂苏的状态随着花神的话慢慢平静了下去,他不得不仔细掂量此事,而且,花神说的很对。玉清风那般恨他,会原谅他吗?哪怕只是原谅?
见他平静下去,花神也放心了,上前说&ldo;你去一趟冥府查查玉清风的转世人,查清楚再想办法,如若菩清并非是你所寻那人便是最好,若是,三太子只能自断情丝不要触及戒律。&rdo;
本该为寻到玉清风而高兴的拂苏此刻跌入另一层折磨之中,他害怕,不怕天规戒律却怕玉清风不开口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