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沈弄璋干脆用牙齿去咬自己的头发,希望将头发咬断。
地上的穆砺琛明明知道沈弄璋误会了,但用力尝试,也无法翻转自己的身体,只能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口唇上,继续说道:&ldo;省……省……&rdo;
死活发不出&ldo;沈&rdo;的音,穆砺琛也欲哭无泪,忽地灵光一闪,说道:&ldo;铮儿……铮儿……穆砺撑……&rdo;
听到熟悉的称呼,正用无力的牙齿咬着自己头发的沈弄璋顿时呆住了。
红着脸转过头,仔细打量地上的人的背身。上半身看上去,的确是穆砺琛的背影‐‐这人夏天在外湖里训练水卒从来不穿上衣,看得太多,实在是太熟悉了。
&ldo;穆……砺……琛……&rdo;仿佛不自信似的,沈弄璋喃喃地问出声。
&ldo;嗯嗯嗯嗯嗯嗯。&rdo;生怕沈弄璋怀疑,穆砺琛鼻子里发出一长串认同声。
&ldo;琛?!你怎么在这里?&rdo;胸腔里那颗以为受辱而消极绝望、乱跳的心忽地落回了原位,羞愤变成了羞赧,沈弄璋一边问着,一边关切地抓紧身上的薄被,翻身滚到穆砺琛身边。
身体无力,动一动便虚汗直流,沈弄璋忍住羞涩,将多余的薄被盖住了穆砺琛的下半身。
&ldo;被栓计了。&rdo;穆砺琛努力动着舌头,感觉麻木感在渐渐褪去。
沈弄璋脑海里闪过一些疑惑‐‐莫不是那个新女婿,便是穆砺琛?是山匪们乱哄哄的,将穆砺琛送错了房间?
脱口而出&ldo;你是那个新女婿&rdo;时,又觉不对,似乎说不通……
但对周围埋伏山匪的紧张、赤身裸体的羞赧和对穆砺琛的担心刹那间一同涌入脑内,再一次挤走了那些怀疑,轻声问道:&ldo;没受伤吧?&rdo;
语气有些没底气,却又有些开心。
以为醒来就要和山匪头子拼命,绝没机会走出这关门山,更看不到穆砺琛,没想到他竟然也上了山,不问可知,是为自己。
&ldo;嗯。&rdo;穆砺琛听到&ldo;新女婿&rdo;三个字,有些刺耳,却立即应了一声,语调令人难以捉摸。
&ldo;那我们怎么会在同一间房间?&rdo;沈弄璋纳闷。
&ldo;哼……&rdo;穆砺琛发出一个长长的拐来拐去的音节,像是没力气的愤怒,又像是疼得直哼哼。
&ldo;受伤了?你和那些山匪动手被打伤了,还是……&rdo;沈弄璋猜想着可能是穆砺琛大闹礼堂,打死了山匪头子,却寡不敌众,所以和自己关在一起,但衣服被脱了,还是说不通……
一边推测来龙去脉,一边又担心穆砺琛,见他不说话,沈弄璋皱皱眉,咬了咬嘴唇,小声问道:&ldo;是我踹伤你了吗?&rdo;
方才太过慌乱,她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踹了穆砺琛哪里,这个问题,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