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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余蕴秀道：&ldo;孟女史时常给我讲史，我从中受益匪浅。&rdo;

李湛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声音变得冰冷，&ldo;皇后，论理徽鸾身为嫡公主，身份最为尊贵，此次和亲的人选最好的应该是徽鸾。&rdo;

余蕴秀大惊，慌忙说：&ldo;陛下不可，徽娟已经记入我名下，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公主，而且年纪与那质子正正合适。&rdo;

李湛的脸色变了，&ldo;蕴秀，你是徽娟的嫡母，难道就没有替她想过吗？&rdo;

余蕴秀辩解道：&ldo;妾提高徽娟的身份，陛下您也是同意了的，难道您想要鸾儿去匈奴和亲吗，那简直就是割臣妾的肉啊！&rdo;

李湛一掌拍在案上，声音严厉，&ldo;徽娟身为朕的长女，母族太低，未免失了她的面子。朕因着梅氏是椒房殿侍女，为着你，一直压着梅氏。本以为你替徽娟、梅氏请封，是因为你真心爱护徽娟，没想到事实竟然是如此。蕴秀，你太让我失望了。&rdo;

余蕴秀泣道：&ldo;陛下，徽鸾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若是她嫁娶匈奴，我也不想活了。您最疼爱徽鸾，你就舍得吗？&rdo;

这时候，徽鸾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边哭边喊：&ldo;娘、娘！&rdo;

余蕴秀抱着女儿大哭，李湛心绪复杂，慢慢地往屋外走去。余蕴秀泪眼朦胧，拉着李湛的袖子，问他：&ldo;陛下，您去哪里？&rdo;

李湛没有停留，大步向外走去，余蕴秀无奈地放开了手。

第59章

出了椒房殿，李湛一时有些恍惚，皇后的态度令他心寒，徽娟三岁稚女，又才丧母，皇后竟然没有丝毫怜惜之情，而且听她的话语中的意思请封徽娟与梅氏，提高徽娟的身份，只是为了让徽娟去和亲。想起往日那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李湛心里一阵无力。他不要求皇后待徽娟如同亲生儿女，但至少要有一丝慈爱怜悯之心，但就之前来看，皇后对徽娟并未任何情分。

随身的太监孙由小心地问：&ldo;陛下，您现在可是要回建章宫？&rdo;

李湛道：&ldo;去兴庆殿吧。&rdo;

孙由找人让人把肩舆抬过来，李湛上了肩舆，由人抬着往兴庆殿出去了。

宝珠从门口偷看的这一幕，赶紧回去向皇后禀告：&ldo;娘娘，陛下去了兴庆殿，应该是去看望大公主了。&rdo;

余蕴秀正哄着女儿，徽鸾才一岁多，不懂事，只是明显的感到害怕，躺在余蕴秀的怀里，问：&ldo;爹爹去哪里，不陪徽鸾玩。&rdo;

余蕴秀柔声说：&ldo;爹爹有事情，明日再来看徽鸾，你去跟陈妈妈玩儿。&rdo;

乳娘陈氏上前来抱着二公主走了。余蕴秀才问宝珠：&ldo;你刚才听清楚了？&rdo;

宝珠道：&ldo;奴婢听得很清楚，陛下说去兴庆殿。&rdo;

满珠端来水替余蕴秀梳洗，余蕴秀的眼睛有些红肿，躺在榻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满珠劝道：&ldo;娘娘，您早点歇着吧，别熬坏了身子。&rdo;

余蕴秀充耳不闻，喃喃地说：&ldo;陛下方才说对本宫很失望，这是陛下第一次对本宫说重话。&rdo;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李湛从来对她温柔体贴，不曾呵斥过半句，她知道自己的一身荣宠完全来自于李湛，若李湛不再宠爱她，那该怎么办，余蕴秀越想越伤心，眼泪把榻都打湿了一小片。

宝珠拿来热毛巾替她擦眼睛，&ldo;娘娘，您别伤心了，陛下刚才说的是气话，清平公主和亲的事情本来就是陛下与朝臣决定，您也无能为力。您有太子与二公主，陛下不会真生您的气。&rdo;

满珠道：&ldo;是啊，陛下多喜欢太子与二公主啊，娘娘，你就别想了，好好睡一觉。&rdo;

余蕴秀被她们扶到床上，满珠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与宝珠轻轻地退了出来。

宝珠吩咐一个小宫女去厨房让人煮一碗安神汤。满珠皱着眉头，道：&ldo;不如我们去把大长秋请过来劝劝娘娘？&rdo;

&ldo;得了吧，&rdo;宝珠满脸不屑，&ldo;都是大长秋害得，她不跟娘娘说什么匈奴和亲的事情，娘娘根本想不到徽娟公主身上去，现下陛下都认为娘娘对徽娟公主不慈了。&rdo;

陛下百年之后，大周都要交给太子，皇后娘娘已经对大公主不慈了，陛下过世后又怎么会善待嫔妃及其子女。宝珠叹气，娘娘怎么就这么傻呢，至少在陛下面前也要装个样子啊。

满珠道：&ldo;娘娘也是不得已，难道让二公主去和亲吗？&rdo;

宝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满珠被她看得心惊，道：&ldo;你看我做什么？&rdo;

宝珠问道：&ldo;前些日子娘娘生病，你怎么也跟着生病了？&rdo;

满珠警惕地望着她，&ldo;我时刻伴着娘娘，跟着感染了风寒也不奇怪啊。&rdo;

&ldo;哦，原来是这样啊。&rdo;宝珠不再多说什么。

满珠心虚，梅婕妤的事情是她亲自去办的，椒房殿里除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个宫人知道，宝珠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兴庆殿本是梅婕妤与戎美人居住，现梅婕妤过世后，只剩戎美人带着大公主住在里面。李湛厌恶梅氏，戎美人是姑母安阳大长公主所赠，碍于长辈的情面，李湛收下了，但很少宠幸，这兴庆殿他几乎从来没有来过。

戎美人已经搂着大公主睡了，听着人禀告说是陛下来了，忙叫醒大公主，起身打扮。大公主揉着眼睛，问道：&ldo;戎母妃，徽娟好困啊。&rdo;

戎美人摸摸她的脸，&ldo;徽娟，你父皇来看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