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苏被拎了上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今日到底生出了什么事?我儿如何成了这样!你这丫头充实道来。”
“回老夫人,这事……”知苏咬了咬唇,似乎觉得难以启齿。
“吞吞吐吐做什么!说!”老夫人厉声催促。
“老夫人,大夫人,这件事是因阮家那桩亲事起的……”知苏咬了咬唇,“阮家那桩亲事没成,少爷日日夜夜都挂念着阮家那狐、那姑娘。”
“今日是百花宴,公子买了花想去寻阮家姑娘,偏生在路上,瞧见阮家姑娘同一个男子走得极近,那男子衣着华贵,是大户人家,她攀着男子的肩膀好生亲昵,简直是羞耻至极。”
“少爷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又有夫人老爷老夫人疼爱,那是咱们张家的宝贝儿,多少是有傲气,如今见心怡之人攀龙附凤,看低于他,心底受了挫,灰心丧气,方才这样。”
“我苦命的儿啊!”张夫人又是哭,声音狠厉,“早知那狐狸精这么个品行,娘也不会让你陷进去。”
“这都是娘的错,快让人去请大夫来给颜儿看看,殿试在即,万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是,快去请大夫,马上就是殿试了,耽误不得。”老夫人也忙着催促。
她们说到“殿试”这两个字时,并未留意到张颜的眸子动了动,然后缓缓阖上眼。
场面很乱,老夫人心疼得在哭,女眷们也需得陪着哭,这会都在骂那阮家的幺女是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勾了她们孙儿侄子的魂魄。
“是啊,殿试再即,可不能让她耽搁我侄儿的殿试了。”
张颜被放在床榻上,他阖着眼睛,耳畔不断的萦绕着:
殿试。
殿试。
……
那声音几乎让他头大入斗,濒临崩溃。
“大少爷。”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声,那些嘈杂的声音都散去了,女声兀得悦耳动听。
他缓缓睁开眼,就看见身边服侍自己的人,是知苏。
“大少爷已经很用功了,夫人们担心大少爷的殿试,觉得大少爷必中,奴婢觉得依着大少爷的才华自然该中,只可惜人生总会遇见些意外的事。”
“大少爷只有被人克着了,才会落榜。”
知苏俯下身,声音轻盈,愣得解了他的心事,张颜觉得压得在他胸口,几乎快要喘不过气的大石头忽然就被拿开了,他活过来了,他能喘气了。
知秋姣好的脸庞不过咫尺,这是初春,天气还寒得很,她穿得单薄,露出纤细修长的白玉脖子,再往下,少女青涩发育鼓鼓的,里面的春光能一览而尽。
这天气好似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