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深秋在马车中隔着帘子问道:“找谁?”
老车夫道:“是一个脸上长疤的公子,曾经是老朽载着他进宅的。”
士兵笑道:“这里有画像,女郎可要看看?”
老车夫接过画像,掀开帘子一角递了进去。
许久,庄深秋的声音悠悠传了出来。
“我带你去。”
“多谢。”士兵一揖,道:“容在下去换套衣服,这样去恐怕会惊动舍弟。”
这套甲胄多少人想穿都穿不起,庄深秋不解地说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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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甲士集中在一起,站在岑立和赫连裕交谈的屋前。
赫连裕笑道:“这位是臣的军师,贾奘。”
贾奘起身朝众人行礼,岑立也介绍道:道:“孙离,高悦。”
孙离和高悦也起身回礼。
赫连裕道:“崇延窃国短短半年,又与梁朝挑战,这是自断后路,亡国已是必然。”
岑立点点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岑立道:“楚国的主要兵力集中在颍水,我们趁机南下,占领洛阳,切断崇延后方军粮运输。”
赫连裕道:“殿下此计极妙。只不过洛阳倚靠天险,易守难攻,城内定有高手防守,臣未曾踏入洛阳,对洛阳城不甚熟悉,需得从长计议。”
岑立去年偷偷跟着军队南下洛阳,只是他的目的不是打仗,而是揪出崇延的野心,对战争一事不闻不问,也是不甚了解。
“我们煞费苦心在洛阳城穿插内线,只是不知为何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恐怕是被发现了。”岑立叹了口气,心跑到王病身上去了。
赫连裕道:“殿下不要丧气,会有办法的,再不济硬攻也成,打仗可不就这么件事。”
——
庄宅门口,庄深秋领着所谓的那人的兄长走到金桐院门口,道:“没想到你们的手足情义如此之深,您从汝南而来,路上一定念得紧了。”
刘隽微微一笑,“是啊,千里迢迢而来,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想着舍弟。感谢女郎收容舍弟。”
庄深秋自以为做了一件好事,想着那个太子殿下应该也会感谢她,这样她就能在孙离面前更有底气,不会被看成只是个没用的女人。
由此可见,妇人之仁害人之深,远比刀砍剑刺之皮肉伤更甚。
庄深秋领着他走进院中,边道:“倒不是我收留,只是一位贵人住在此。喝!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