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昱礼一语如同惊雷,劈得关太太头皮一炸,她一把夺过关邵杰手里的几张纸,还没看清楚字,就不可置信的摇头,&ldo;不可能,不可能……&rdo;
&ldo;我这几天不敢回家,就是这个原因,&rdo;关昱礼又有潸然泪下的趋势,&ldo;您问我为什么会选秦徵,为什么会篡改亲子鉴定,我都能给您一个解释,唯独绝育手术的目的,我真不知道……只能说我该死……&rdo;
他两手抓-住额前的头发,把脑袋埋进膝盖里,&ldo;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干了些什么……我怎么不去死……&rdo;
关太太怔愣了片刻,突然手一扬,惨白的纸张带着她的绝望簇簇下落,而后尘埃落定。
完了……
……
&ldo;母亲不相信,找她的私人医生做了一次精-液检查,确定无精-子存在。&rdo;
关邵杰把事情始末讲完,善解人意的留下了一段空间让秦徵消化。
他也确实是在用力消化,只是有点消化不良。
这个新年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让他应接不暇,关昱礼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棒槌,只消抡一棒子,就粗暴的打碎了他自以为的平静。
他就是那只装着爆竹的汽水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关昱礼也会自作主张的点燃引信,付出-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ldo;四年前?&rdo;秦徵疑惑的问:&ldo;他说是四年前?&rdo;
&ldo;报告是四年前的。&rdo;关邵杰说:&ldo;你有什么疑惑?&rdo;
秦徵摇摇头,想起那边看不到,他说:&ldo;不是四年前,我确定,就是在一周前做的。&rdo;
关邵杰讶异,不过很快想明白了。
虽然关昱礼做了绝育手术的结果是一样,但利用中间四年的过渡期,完全可以用&ldo;我不知道&rdo;&ldo;我失忆了&rdo;来推卸责任。
避重就轻只是其一,更重要的一点‐‐四年前做绝育的起因,已经无从得知,母亲没法迁怒旁人,可如果是在宝宝身世浮现的节骨眼,他再去做绝育,以母亲护犊子的心态,把一切归罪于秦徵和宝宝几乎是肯定的,那么他下的血本就得不偿失了。
&ldo;李-波,你别多想,这事不怨你。&rdo;关邵杰劝道:&ldo;这是他作为男人和父亲的担当,作死的是他,恶果当然只有他来吃。&rdo;
关邵杰一语双关,即是以朋友的立场开解他,也是以大哥的身份替弟弟劝合。
心愿是好的,可惜用错了措辞。
秦徵冷笑道:&ldo;男人和父亲?男人和父亲的角色都被他占了,我一个男人干嘛吃的!?&rdo;
最后一句,是关邵杰上次激将秦徵的原话,这会儿一字不差的还给了他。
关邵杰不气反笑,欣慰的赞许道:&ldo;是个爷们儿!&rdo;
&ldo;哪里哪里,&rdo;秦徵谦虚道,&ldo;多亏关大哥一语惊醒梦中人。&rdo;
关邵杰哽了一下,总感觉这小子话里有话。
&ldo;之前孰是孰非,关昱礼已经表明了该有的态度,就像关大哥说的,他酿的恶果自己尝。我和他之间,就当两清。&rdo;他顿了顿,话锋一转,&ldo;但是关家一而再再而三,拿我当牵线木偶,现在又把宝宝当球踢。关太太既然把宝宝送出来了,就没那么好要回去,我的儿子是人,不是物品!&rdo;
&ldo;我说过,你自己争取。&rdo;关邵杰带着玩笑的口吻,温和地说,&ldo;你和宝宝都是男子汉,我就拭目以待,看你们两个男子汉怎样为自己争取应得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