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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闼罗轻吁口气，拧眉说：&ldo;你一向不插手别人的事的，不是么？&rdo;

&ldo;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不代表我会视而不见。&rdo;彼临眼神一冷，紧盯住他，&ldo;如果我没弄错，那场车祸没那么简单，对吧？&rdo;

&ldo;就知道瞒不过你……&rdo;闼罗的表情非常无奈，&ldo;事实上，那是七小姐闯的祸……&rdo;

听到这个称呼，彼临露出几分厌恶之色：&ldo;又是她。&rdo;

&ldo;其实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车子根本不会撞到那只狗，但是这个女童推了狗一把，反而导致了死亡。&rdo;

&ldo;于是你们为了遮掩艾美拉的过错，就放任这个孩子这样子死去？&rdo;

闼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ldo;我们别无选择。&ldo;

彼临嫌恶的闭上眼睛，搭着额头喃喃说：&ldo;所以我才讨厌天界……&rdo;

&ldo;公平点，彼临，别忘了你也出自那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事情曝光的后果。&rdo;

彼临放下手，面色凝重的说：&ldo;也就是说，你们已经销毁了她在人间存在的所有痕迹，她再也回不去了？&rdo;

&ldo;是。&rdo;

&ldo;并且为了躲避转世官的调查，她也无法再重新进入轮回，只能永远当只孤魂野鬼？&rdo;

闼罗垂下眼睛，这下子连是也答不出了，只能愧疚的点点头。

彼临顿时冷笑：&ldo;但是这样放任她留在人间又很不妥，于是就假借恶灵作祟之名命令隐部抓她走，是想永远把她关进灵界监狱么？&rdo;

&ldo;彼临……&rdo;

&ldo;但是没想到我会意外出现，并且插手此事，所以你知道事情开始变麻烦了，只能现身亲自来找我，对不对？&rdo;彼临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整个人便变得说不出的尖锐阴沉，&ldo;那你所谓的叫我把她交给你是什么意思？既不能复活又不能转世，你准备带她去哪里？怎么处置她？&rdo;

闼罗看着这个样子的他，轻轻叹气：&ldo;你又开始发火了……彼临，这么久了，还没学会如何控制感情冲动吗？&rdo;

&ldo;那也许只不过是因为我不屑和你们同流合污。我说过，那个所谓理性神圣的天界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公正。真是个肮脏的地方。&rdo;他说这话时，眉目表情都轻蔑到了极点。

闼罗面色一变，越发的严肃起来：&ldo;但你也别忘了是谁纵容你一直留在人间，天界对你一向恩宠，你在享受它所赐予的自由的同时，没有资格指责它！&rdo;

&ldo;自由？&rdo;彼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又是狂放又是嘲讽，&ldo;是啊，我穿梭千年，来去不同时空，就为了找一个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会出现的人，就为了偿还欠她的因果，我真是自由啊……是谁让我如此自由？是谁让我如此自由的？&rdo;

闼罗不禁后退了一步：&ldo;彼临！&rdo;

&ldo;就只为天界所谓的尊严，就只为做为神祗的面子、虚荣心、高贵、完美……一切的一切，所以毁了我一个还不够，现在又要加上这么一个孩子吗？&rdo;

&ldo;彼临……&rdo;

彼临的目光变得说不出的悲哀：&ldo;如果说我是罪有应得，可是这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死亡的理由都是那么纯善天真‐‐为了救一只小狗。闼罗，你于心何忍？&rdo;

闼罗的唇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黯然低首：&ldo;对不起，彼临，我职责所在。&rdo;

彼临的瞳孔开始收缩，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他一字一字沉声说：&ldo;既然如此，出手吧。&rdo;

&ldo;你非要维护这个孩子不可吗？&rdo;闼罗震惊。

&ldo;是。&rdo;

&ldo;即使与天界做对也不在乎？&rdo;

彼临唇角轻扬，讽刺一笑：&ldo;在乎？我需要吗？&rdo;

闼罗眯起了眼睛。

深夜两点，东风呼啸，家家户户禁闭着门窗，厚厚的积雪铺满了整个世界，银白一片。两个神就这样对峙而立，天地间突起肃杀之气。

&ldo;彼临。&rdo;闼罗缓缓开口道，&ldo;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知道。但是，正如我无法让她复活或是转生一样，你又能做些什么呢？&rdo;

彼临沉默片刻，回首看向一脸好奇的小女孩：&ldo;你刚才说‐‐很喜欢现在这个样子？&rdo;

&ldo;呃？嗯……是啊……&rdo;

&ldo;即使永远无法再世为人、永远在天地间飘荡没有归依也不在乎吗？&rdo;

她摇头，声音像风一般的轻：&ldo;我觉得……做人太辛苦了，不只自己辛苦，也让别人辛苦。我，还是喜欢这个样子……&rdo;

&ldo;不会后悔？&rdo;

看出他想做什么，闼罗失声道：&ldo;彼临，你难道想……&rdo;

未待他说完，小女孩已抬起头，非常非常坚定的回答：&ldo;嗯，不会后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