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我们来谈政治。&rdo;
她妥协了,至少在找到下一个强大后盾前,要尽力维持与英格兰的友好关系。
伊丽莎白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慢悠悠地给自己倒酒,抬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ldo;你要回去面对诺克斯了,他可是个难缠的家伙。&rdo;
&ldo;难道不是因为你干涉苏格兰内政,才让他有机会掌权的吗?&rdo;
&ldo;需要我帮你一起对付他么?&rdo;挑眉,投去魅惑的眼神,举杯示意。
玛丽像是中了魔,下意识地端起酒杯,与她碰了碰,送到嘴边才猛然清醒过来,愕然:&ldo;你……愿意?&rdo;
&ldo;条件是,你嫁给我的朝臣,莱斯特伯爵。&rdo;
&ldo;罗伯特?开什么玩笑,他是你的情人,罪臣之子,背负着杀妻之嫌,他不配!&rdo;玛丽再次怒了,来不及尝一口美酒便放下了杯子,瞪她。
伊丽莎白轻轻摇头:&ldo;那么很抱歉,我爱莫能助。&rdo;
&ldo;……&rdo;
有那么几个瞬间,玛丽十分后悔跟伊丽莎白见面,这个女人手上全部都是有利筹码,根本毫无她讨价还价的商量余地,除非她能立刻找到强国联姻,否则只能被压制得死死的。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ldo;听说你答应了西班牙王储的求婚,你确定唐-卡洛斯在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之后,还会愿意与你联姻?&rdo;
&ldo;有利可图,为何不愿?&rdo;抬眸,唇角轻扬浅笑,始终沉着冷静,没有人能透过她冰冷阴郁的眼神读出一丁点真实的想法。
面朝自己的拇指紧捏着金色的杯身,坚硬的指甲盖上泛起血样的红,片刻,又迅速褪尽。
&ldo;英格兰法律是如何惩处同性恋的,你比我更清楚,何况,它的制订者是你父亲。&rdo;玛丽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着,忽然间心情舒畅,端起杯子饮了一口酒。
丝滑醇香,润透心肺,是品质不错的好酒。
&ldo;噢,威胁我?&rdo;
&ldo;这叫谈判。&rdo;玛丽轻声纠正她,指尖叩着木质桌面,微垂浓密如帘子般的睫毛,&ldo;其实我没有恶意,这次跟你见面是来和解的,我自愿签署条约,放弃继承权,并不是一时的缓兵之计,我只想好好管理自己的国家,你也安心统治你的国家,我们不必针锋相对,也不一定要亲密友好,做到互不侵犯就那么难吗?&rdo;
&ldo;自愿?真的是自愿么?&rdo;嗤笑,满目嘲讽。
如果没有江心言那封信,玛丽就算冒险走海路也不会同意放弃继承权,这一点她很清楚,却正是因为清楚,心里某个角落才会隐隐不舒服。
&ldo;你没有任何资|本与我谈条件。&rdo;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正欲起身,会议室大门&ldo;砰&rdo;地一声被扑开,一道娇小瘦弱的身影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左右为难的侍卫。
&ldo;抱歉,陛下,我们拦不住江小姐……&rdo;
&ldo;出去。&rdo;
&ldo;是…&rdo;
侍卫松了口气,退出去,关上门。
江心言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凌乱的发丝粘在因剧烈运动而出汗泛红的小脸上,微张着薄唇缓解有些急促的呼吸,瞪着一双幽黑透亮的大眼睛看着她们。
幸好幸好,赶上了。
然后才想起,向两位女王行礼。
&ldo;心言,你是越来越放肆了。&rdo;伊丽莎白不悦地皱起眉,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溅出几滴带着酒香的猩红色液体,凉意渗进手背上细嫩的皮肤,如同她的声音。
很久没有见到这个样子的伊丽莎白,江心言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身子一抖,喉咙里不自觉吞咽着口水,低下了头。
究竟是气她直接闯进来,还是无视命令跑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