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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她像描绘一幅山水画般，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仍然是我，但又好像不是我。最高明的化妆术大概就是连神韵都能改变吧，镜子里的殷采采顾盼之间全是风情，连我自己看了都心动。

我端详自己妆容时，中年女人又开始帮我梳头发，头发梳得很快，不到十分钟，一个复古的发髻就梳好了，配着妆容，很是相衬。

中年女人放下梳子后又打开了衣柜，里面挂满了衣服。她显然是个中高手，一扫眼过去，她伸手从里面拿了一套浅绿色的旗袍出来，走回我面前后，她让我换上。

我只穿过旗袍拍过写真，正儿八经的穿出去，还从来没有过。她手上这套旗袍，光看面料我就知道造价不菲。

&ldo;旗袍本来是应该量身定做，但殷小姐身材这么好，我想，你应该能穿。&rdo;她恭维我。

&ldo;我自己来吧。&rdo;我有些脸红道，虽然都是女人，但当着她的面脱光，我还是不好意思。

&ldo;我帮你。&rdo;她不由分说就把我身上的大衣先脱下来，然后又把我的打底衫脱掉，最后连文胸都给我脱掉了。

窘得我立刻伸手捂住了胸前。

中年女人羡慕道：&ldo;胸型这么漂亮，不穿胸衣都没问题。&rdo;

&ldo;不行。&rdo;我大叫起来，真空上阵，开玩笑。

别别扭扭的，我把旗袍穿上了，拉上拉链后，中年女人频频点头，一再夸我好身材。我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确实有几分风情，心里也有些飘飘起来。

&ldo;让我看看。&rdo;中年女人退了几步看我，好一会儿后，她才有些失神倒，&ldo;记得绿萝裙，处处是芳糙，殷小姐正当好年华啊。&rdo;

&ldo;谢谢。&rdo;我微微一笑。

&ldo;换鞋吧，你穿几码的鞋子？&rdo;她问。

&ldo;37码。&rdo;我道，我今天出门时以为要徒步，穿了双球鞋。

中年女人给我拿了一双高跟鞋来，我试了一下，刚刚好，踩上高跟鞋时，门外适时地传来了敲门声。

&ldo;贞姐，向先生那边准备好了。&rdo;服务员道。

&ldo;殷小姐，你去吧。&rdo;中年女人笑道。

&ldo;去干嘛？&rdo;我紧张起来。

中年女人和服务员看起来就是听令于人，我明白自己问了也白问，踩着高跟鞋，我跟在了服务员后面。

顺着原路，我跟着服务员到了一个宴会厅。厅很大，人很多，灯很亮，我的心很慌。

我进去后，厅里原本高谈阔论的人们就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我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在走红毯，幸好高跟鞋不是特别高，要不然我很有可能腿一软就坐地上了。

我走到大厅中间，向云天站在到了大厅的舞台上。他站在一架钢琴旁，脸上带着微微的笑，目光专注且充满得意。

我仿佛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我走到了舞台前，向云天下了台阶，然后把手伸给了我。我迟疑了一下，在众人的注视下，我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把我牵上了舞台：&ldo;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殷采采。&rdo;

宴会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ldo;采采，请你大家弹一曲夜上海好吗？&rdo;向云天轻声问我。

&ldo;好。&rdo;我也没法说不好，这么多人，我不敢让他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