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宫后,关锦宁将他绑着吊起来,狠狠地用马鞭抽了他数十鞭。
他被打得浑浑噩噩、鲜血淋漓,却不曾想,关锦宁并未就此放过他。
那小倌儿也一并被拘进东宫,见了这阵仗早已吓得委顿在地,关锦宁知道他心中颇疼那小倌,便捏住了那少年的性命,逼得他脱衣服。
他心中羞耻骇极,可无论如何哭着求饶认错,关锦宁终是不松口,最终他还是颤栗着将浑身衣物除下,在那小倌面前叉开腿将那最是残缺而不可见人之处暴露了开来。
那番滋味,像是鞭子火辣辣抽在了他的耻处——
直至今日,他都始终不愿回想那小倌的眼神。
无论他多么不愿承认,他终究都不是个男人。
他这一生不可能有旁人,他只会、也只能有关锦宁一个。
那次之后,他大病一场,高烧不止,关锦宁待他极是温柔,虽是太子之尊,但喂药擦身之事无不亲力亲为。
他本以为他会恨上关锦宁,可他却并没有。
他怕得厉害,可是在那温柔之下,却又体味到前所未有的可耻甜蜜。
关锦宁问他,那日去南倌可是为了生辰之事。
他依偎在关锦宁怀里,怯怯地说是,他念着宁哥,所以心中苦闷。
关锦宁便笑了,颇为疼惜他的样子,吻着他的额头道:“好眉儿,此后每一年生辰,我都陪着你,五年、十年,年年如此。”
后来关锦宁仍会纵他去南倌,似是觉得叫他去在那些地方做个男子颇为有趣,他心中被烙下了印迹,便再也不曾逾规。
自那以后,关锦宁果然从未食言,哪怕是登基之后,也仍会微服与他悄悄出宫,度那神仙般的三日。
去年之时,不知因何缘故,关锦宁在梅坞之时似乎颇为感慨,握着他的手叹气道:“山中无日月,一岁一甲子。眉儿,十年岁月,如露亦如电,其实想想,若百年后能与你在此共化为一抔黄土,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处。”
如今,再次想到那时的情景,夏白眉的眼中不由微微湿润了。
他后来曾特意为此去寻了大雁寺的高僧解惑。
高僧却对他说,他情孽已深、堪不破业障,方觉人生苦也——
来路是苦,去处亦苦,其苦无穷,说亦无言。
不曾想竟是一语成谬。
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似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世间一切本是幻相,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
他早该知道,他早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