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棪心中不爽,男人能美到哪里去,顺着翊安目光看去……
嗯…好吧,他认了。
大祁不缺风流人物,满朝文武,从皇帝到群臣再到百姓,好看的人何其多。
听竹卫里随便拎出一个花燃,连舜钦,那也是能直接洗洗送去青楼伺候人的。
更别说翊安常厮混在氿仙阁,见过的美男如云,一个颜辞镜都快把上京城一半的男人女人迷痴了。
但与这南陈人一比,当真是黯然失色。
那人五官仿佛被百次精心雕刻过,挑不出一点瑕疵,随便拿出一处,便能如画成诗。
比花燃笑起来眉眼更弯,比颜辞镜肤白年轻。
站起来比连舜钦个子高,坐下来比齐棪的坐姿更端正。
齐棪心道南陈皇帝当真其心可诛,派这么个绣花枕头来做使臣!不成体统。
“不知他可有婚配。”翊安好奇,这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
齐棪怒火攻心,咬牙:“殿下,你夫君就在身旁,能不能矜持一些?”
“我还不矜持?”翊安诧异地看他:“若不是你在,我就坐到他身旁去了,多看几眼能多活几年。”
这话好像在嫌他碍眼多余。
齐棪醋得牙酸,暗恨公主大人诚实过头,好歹在自己丈夫面前装一装啊!
“难道看我减寿吗?”他将玉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齐棪,”翊安喊住他,煞有介事地说:“大庭广众,你莫要无理取闹。”
“……”
“我只是欣赏他的皮囊,你方才眼睛盯在人家舞姬的腿上,我不是也没生气。”
齐棪连忙正色:“我在想,这些舞姬年年寒冬披纱赤脚,会不会冷。仅此而已。”
“是,你是正人君子,你是守礼之人。别人看见的是腿,你看见的是民生疾苦,家国大义!”翊安赞叹完给他鼓掌:“我能嫁给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齐棪嘴拙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都快开成了染坊。
偏偏翊安会装,拿那种女儿家崇拜郎君的眼神看他,任谁现在看到,也不晓得他几乎快当场去世。
末了,齐棪强颜欢笑做了个“请”姿,“殿下继续赏美,臣保持缄默。”
翊安扬眉,终于扳回一局。
今早翻身时,蓦然发现她跟齐棪虽盖着两床被子,可脸都快贴到一处去了。
明明睡前还算老实,竟趁她睡后做这种事。
偏偏人家一口咬定不知情,又说什么反正都没发生,让她大方些。
她恼不得恼,一口气堵在胸中,无处可放。
眼下见他有苦难言,顿时觉得恩仇一笔勾销,悠哉地哼起民间小曲。
齐棪听到,还当她是看美男看得飘飘然起来,愈发气闷,真恨不得赌上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