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哑巴吃黄连了这么多日,估计这辈子也没这么憋屈过。
“哈哈哈哈。”齐棪忽而没忍住笑出了声。
连舜钦:“……”
花燃:“?”
今日百忙之中寻了个功夫议事,结果这位爷不是在走神,就是在傻笑。
这还是听竹卫出了名的严肃冷静、一丝不苟的指挥使吗?
指挥使大人戴上官帽,稳重地往外走:“行,我都知道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一步。”
花燃眯着眼睛一乐,朝他友好地问:“前问方才那一笑?”
齐棪跟花燃相识多年,自然省得他这个笑容,是委婉的骂人“脑子有病”。
他不曾遮掩,诚恳回:“想媳妇想的。”
花燃一抖,这话能从齐棪嘴里说出来,那真比连舜钦改邪归正,不再嘲讽人还难。
从前他在外,几乎不说自己家里的事,问急了不过随口敷衍两句。
“哎呀!哎呀呀——”花燃捧着下巴作吃惊状,偏头对连舜钦道:“瞧我们境宁王爷这春光焕发的神态,定是最近长公主殿下慈悲,给了他不少甜头吃。”
呵呵。
连舜钦讥讽地在心里道,未必是长公主给的甜头。
想媳妇?不会是外头那位吧。
不过最近王爷的心情,是有些好过头了。从前不怎么笑的一个人,现在恨不得嘴从早咧到晚。
古怪。
齐棪脚迈出门去,又迈回来,压着声音问:“放之,那位这两天很忙?”
“刚进来,准是领了活,干得一身是劲。别问我他忙什么,我不知,也不想问。”花燃耸肩。
齐棪倒来了兴趣,指指连舜钦,“想办法打探清楚他在做什么。”
说完便大步离开。
自那夜过后,齐棪再没得进翊安的院子,只站在门口说过几句话。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俩吵架了。
境宁王心里无奈,暗想女人的心真是矛盾。
热情起来,把他当男宠似的调戏,什么话都敢说;
这害羞起来,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四五天过去,约莫以翊安那性子,害羞劲该消了。
齐棪派小厮去公主府传话,说今夜请殿下吃全鱼宴,再一同赏赏夜景。
他自己则先上了酒楼,备好雅间,站在窗边往楼下望。傍晚时分,车马不绝,好半天才看见翊安府的马车。
就知道她会来,她喜欢热闹,岂有推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