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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烛火微明。

房门吱吱声响，似要被风破开。

床榻上衾被拱起一团，只见枕畔缭乱的发丝。

隐约一阵怪声。

云阶掀开衾被冒出头来，细听之下，真有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今日韩寂大婚，还会有谁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云阶取外衣披上，刚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不禁打了个哆嗦。也就月余时间没操练，秋末时节已觉冷意侵骨。

启除门栓，房门便自动打开，寒风凛冽灌入，在屋里乱窜。

烛火嗤嗤摇摆，将灭不灭。

酒气扑面，云阶定睛，来者竟是韩寂。

一身红装，风自他两旁急涌而来，带起衣裾撕扬，拂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韩寂抬起头，眸光映暖烛，氤氤氲氲，他笑，低低道，&ldo;冷。&rdo;

云阶退后开，放人进门，随后将门拴上。

一转身迎来个满怀抱。

韩寂将头搭他肩上，眼睛半眯貌似睡眼惺忪，只是懒懒呼吸着。

从衣裳传过的凉气，很快消散，默默站了会，云阶开口道，&ldo;我也冷，去床上。&rdo;

好不难得这人对他说话，虽然是句实话废话。

韩寂也高兴，牵住他的手带去床榻，眼看着云阶缩进被里，他和衣一道钻了进去，又把人抱个满怀。

云阶喘不过气，挣扎几下，韩寂松了些劲，也便停下，任由这么抱着。

良久无言。

听得火花哔啵响，头顶的呼吸声缓而稳，云阶直起脖子看，却韩寂原来没睡着，他一动，也低了头看他。

又过了会，云阶在被窝里摸索，开始给韩寂解衣裳。

韩寂却没反应。

&ldo;你不想？&rdo;云阶停下手。

韩寂咧嘴无声笑，他哪里不想，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这样呆着也是好的，&ldo;我们说说话吧。&rdo;

云阶于是不再摸索，静静蜷在他身边，&ldo;说什么？说你洞房花烛为何却在这儿？&rdo;

&ldo;你……&rdo;韩寂心底的气，腾腾上涌，但理智适时把恼意压回来，&ldo;你不是一点不介怀。&rdo;

&ldo;是不介意，所以没什么可说的。&rdo;云阶上下其手近乎粗鲁地扯脱韩寂身上的喜服，可那韩寂就是一动不动，衣裳褪到手臂卡在背后，云阶不耐烦了，盯韩寂问，&ldo;你今儿做下面那个？&rdo;

韩寂眸光急缩，长臂一揽将人带倒床榻翻身欺上，&ldo;你要是想，也可……&rdo;

口是行非，没等云阶再言，他便堵住后路。

云阶眼神直直发愣看床顶，&ldo;明日不早朝好么，留在这。&rdo;

韩寂挑眼看他，倦意浓重，&ldo;听你的。&rdo;他俯身轻吻了下他的唇畔，将两人塞进衾被。

不到一刻钟，韩寂呼吸声渐稳和，深深入眠。

可那怀中的人，始终睁着眼。

天光初亮。

云阶轻手轻脚下床，取了衣裳，有条不紊地穿戴中。

这厢韩寂眼皮挣了几下终于打开眼，仍是睡意朦胧，&ldo;你怎起了，什么时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