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路在何方?&ot;术沙心中充满困惑,充满恐惧,&ot;不会的,伊枝部不会象一条丧家犬那样灭亡。她……她还在,只要她的面纱不揭开,伊枝永过不会灭族!&ot;圣女在圣帐里。
草原的风无时不在,因为那个面纱与灭族的传说,圣女一般都呆在帐中。
&ot;大罕,圣女正在休息。&ot;圣侍女白露老远便闻到了术沙一嘴酒气。
术沙将白露推到一边。
圣女站在帐篷中央。
&ot;圣女。&ot;术沙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圣女,他平时很少敢这样直视,&ot;能为伊枝部的明天占一卜吗?&ot;&ot;圣女……&ot;白露跟了进来,紧挨着圣女站着。
伊枝圣女在白露手心里写了几个字,白露转头对术沙道:&ot;圣女说,今天不宜占卜。&ot;&ot;你先出去。&ot;术沙对白露道。
白露为难地转视圣女,圣女微微颔首,她这才迟疑着退了出去。
&ot;圣女,请你指示我吧!我要怎样才能让伊枝摆脱困境?&ot;术沙虔诚地跪在地上,他已完全失去自信。
圣女缓缓坐下,将隐在裙下的兽骨完全挡住。她刚刚占了一卜,又是一个无相的卦。她不能让术沙知道,自己已有很长时间没能卜出卦来,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术沙在她面前俯于地上,象一个孩子似地哭了起来。
圣女将他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手中,在他掌中慢慢地写字。
术沙的哭声渐止,慢慢地抬起了头。
&ot;真的吗?伊枝真的还有希望?&ot;术沙半带哀求地看着圣女。
伊枝圣女只能点点头。
术沙从未在这么近,这么大胆地看过圣女。他看不到整张圣女的脸,却可以感觉到那面纱后美丽的眉眼轮廓。
现在的圣女,应该和部落中所有的少女一样,有着饱满健康的肢体,有着青春的活力。
圣女的柔荑在术沙手中写着划着,术沙已不知她&ot;说&ot;的是什么,只是随着她手指的挥动,看着她颤动的衣袖。不知为何,连这样中性的动作,也让术沙觉得呼吸急促。
神志稍一恍惚,马奶酒开始在他体内作用。
&ot;她有多美?&ot;术沙反复地问着自己,他的两只手都握着圣女的手,而圣女没有反应。
&ot;她是默许了吗?她和我想她一样,也早在挂着我了吗?&ot;术沙的思绪狂乱。
&ot;兰顿王使臣到!&ot;恰在此时,帐外军士大声报道。
术沙被军士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清醒过来,生怕自己刚才一点心猿意马被圣女看出,越是担心便越是羞躁,立时脸红过耳。
圣女在他手中写道:你去吧。
术沙最后看了一眼圣女,转身出帐。
美丽的蓝河之畔,战争的创伤渐渐愈合。
忆灵走在蓝河边上,看着河边田地里的农夫农妇们,不时地向他们挥手示意。远处,一队队游骑兵奔驰巡逻。河对岸有一群孩子,用树枝互相嬉戏,玩着&ot;骑士&ot;游戏。
她感到欣慰。
与伊枝部一样,蓝河公国一样在当年那场战争元气大伤。幸运的是,公国的环境并没有伊枝人那么糟。
兰顿王在蓝河之战后,放松了对公国的戒备,反而为了收买人心,减免了许多赋税。云镜南成为草原盟主之后,蓝河公国一直与草原部落相安无事。
忆灵静静地呵护着恢复中的公国,小心翼翼,就如同在呵护自己那颗破碎的心。
如今,所有一切似乎都恢复正常,她所想的,是要给公国子民安居乐业的生活。然而,似乎还缺些什么。是那个负心郎吗?不全是。她从前也不愿去想太多,人生不甘心的事何止这一二件。
&ot;君悦。&ot;她突然站住脚步。
&ot;在!&ot;忆灵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青年侍卫大声应道。
&ot;你觉得现在的公国怎么样?&ot;她问道。
&ot;公国在国主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人民丰衣足食,生产繁荣……&ot;那个侍卫答道。
忆灵止住他的话,笑道:&ot;你跟在我身边才半年多,怎么就学了这么多坏习惯。说点真话吧,我还是喜欢从前的你。&ot;侍卫君悦的脸微微一红,认真地想了想,答道:&ot;百姓们现在过得不错,可是身为战士,我随时在想可能出现的敌人。&ot;忆灵点点头道:&ot;我要听的就是心里话。最近你发现什么异常了吗?&ot;&ot;回国主,没什么异常。&ot;君悦镇色答道,&ot;我们的敌人可能来自草原或是王朝,据这几个月的形势看,这两方都不大可能对公国不利。&ot;&ot;不错,君悦。你越来越会思考了。&ot;忆灵道。
这个年青人原来只是一个猎户,在与伊枝人之战中,他的父母不幸遇害,而他与杀害父母的那队伊枝战士拼死作战,力敌十数人,若不是忆灵的近卫队恰好路过,他早已战死。因此,君悦视忆灵为恩人。
&ot;不过,&ot;君悦继续道,&ot;帝国方面……主要是库克城,最近经常有通往草原的商人。在上个月,更有大型商队出入。与草原部落的贸易,过去一直是我们公国在做,不知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ot;&ot;哦。&ot;忆灵精神一振,&ot;你派人去查一查,弄清这个情况。现在,我们与厥奴人的生意可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啊。&ot;&ot;是!&ot;君悦行了个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