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机关。
除了他,谁也不知道的机关。
白衣如雪,上官秋月半倚洞壁坐在那里,左手扶着石笋,直直盯着那道背影,似在等待什么,反she进来的月光照在完美的脸上,如平静的水波。
纤瘦的人影已经走到密道口,即将消失。
有一个人将再次被留在这里。
目光微窒,陡然变得凌厉无比,与此同时,他开始收紧左手,用力……
&ldo;你想吃什么?&rdo;那人影忽然站住。
沉默。
手缓缓放松,从石笋上移开,收回。
上官秋月微笑:&ldo;都好。&rdo;
雷蕾很快就回来,除了吃的东西,还带了块厚厚的绵被,原来听说上官秋月闭关练功,有顾晚的例子在前,又服用过毒药,银环素练纵然怀疑,也没胆量造事,都乖乖守在洞外的月华台上,有求必应。
来去几趟,日常所须的东西也就齐全了,最后雷蕾竟还搬回一只火盆,千月洞大厅里有炭和火种,取也方便。别人都不知道这地方,加上密道里机关重重,目前的确只有这儿最安全,看样子上官秋月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所以她打算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外面天色很快又暗下来。
上官秋月安静地坐在火盆旁边,被强制裹上厚厚的被子,风度全无,原本苍白的脸映着火光,也就有了几分光彩。
为了不让人生疑,雷蕾没有敢要多余的衣物,夜里更冷,她只好缩在火盆另一边烤火取暖。
上官秋月忽然道:&ldo;小春花。&rdo;
雷蕾恶声:&ldo;我不叫春花!&rdo;
上官秋月&ldo;啊&rdo;了声,配合地改口:&ldo;花姑娘。&rdo;
雷蕾噎了噎,挥手:&ldo;叫春花。&rdo;
上官秋月道:&ldo;小春花,我冷。&rdo;
雷蕾微惊,瞟他一眼,随即冷冷道:&ldo;你冷,关我什么事!&rdo;
上官秋月道:&ldo;过来抱我。&rdo;
明摆着就是想吃豆腐,真当老娘是圣母了!雷蕾气得笑:&ldo;你不是不怕冷吗!&rdo;
上官秋月摇头:&ldo;现在怕了。&rdo;想了想,他似乎也难以理解,看着她笑:&ldo;原来有人抱着这么暖和。&rdo;
雷蕾沉默片刻,掀开被子,钻进去抱住他。
上官秋月道:&ldo;小春花真好。&rdo;
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直哆嗦,雷蕾也相信他是真冷了,急忙把火盆移近了些,咬牙:&ldo;伤好了就出去找别人抱!&rdo;
上官秋月笑道:&ldo;不要别人。&rdo;
旁边火盆的热量源源传来,雷蕾觉得暖和了许多,加上跑一天路也累了,于是打个呵欠,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大约是受伤的原因,上官秋月很快睡去。
抱着个沉重的冰块,谁能睡得舒坦,雷蕾到半夜就醒来,全身不舒服,盆里的火燃得正旺,寒气却仍坚强地往被子里钻。
她忍不住低头看上官秋月。
双眉放心地舒展着,眼角妩媚地翘起,眼睛闭着,再也不见平日算计时那些踌躇与得意之色,他半躺在她怀里,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