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面善心恶,有些人面恶心善。柯祺自认会看人,他真的没怀疑过季达。
谢瑾华松了一口气,说:&ldo;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先生不是坏人。我喜欢他的字。&rdo;
&ldo;差点忘了你还有一手以字识人的本事,看出什么了?&rdo;柯祺总觉得谢瑾华拥有的这份天赋不太科学。但既然他本人都穿越了,而且他和谢瑾华之间靠着冲喜就能治病了,以字识人好像也没什么了?
&ldo;隐忍坚韧。&rdo;谢瑾华说。
柯祺点了点头。季达要不是个隐忍坚韧的人,他活不到现在。
&ldo;心存正气。&rdo;谢瑾华又说。
柯祺再次点了点头。虽说季达平日里教他的都是一些阴谋诡计,该怎么挖坑,该怎么布局,又该怎么让人心甘情愿地跳进陷阱里还要反过来感谢他,但是季达在言语间透露出来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谢瑾华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犹豫了好久才又吐出两个字:&ldo;……矛盾。&rdo;
&ldo;矛盾?&rdo;柯祺重复着谢瑾华的话。
谢瑾华说:&ldo;是啊,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杯苦茶。你尝到口中,是苦的,是涩的,回味时才会有一丝甘甜泛上舌尖。但他在刻意隐藏这份甘甜。其实,这又怎么藏得住呢?反叫我看到了他的痛苦。&rdo;
柯祺觉得谢瑾华这段话说得太文艺了。
谢瑾华也不多解释,又道:&ldo;总之,大哥还说先生算是我们的子侄辈呢。他心里不痛快,我们就多哄哄他吧。等会儿马上给先生去一封信,若先生愿意提供大作,我就在第二期文报上给他留个版面。&rdo;
&ldo;这么大的侄子不好哄啊……不知道先生有没有成亲的打算。&rdo;柯祺说。
此时的人对于传宗接代一事非常看重,若季达整个家族都只剩下他一人了,那么他肯定是要为家里留后的。不过,季达自己好像又没有这个意思。难道他喜欢男人,不愿意为了生孩子去耽误女人?
柯祺计较着季达是gay的可能性有多大。
谢瑾华摇着头说:&ldo;先生这样的人物……若他的家族还在,能配得上他的只有勋贵之家精心养出来的姑娘。&rdo;在谢瑾华看来,季达的眼光肯定是高的,要是给他配个丫鬟当妻子,简直就是辱没了他啊!
柯祺默默收回了季达是gay的脑洞。
动不动就脑补别人是gay,显得他自己很gay一样。
&ldo;若先生愿意,其实在京郊村子里寻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也是可以的。&rdo;柯祺说。
&ldo;总要先生自己愿意。&rdo;谢瑾华说。
夫夫俩都是很有决断力的人,既然想到了季达,娶妻生子这事不方便提,但报纸这事却是可以直说的。于是,谢瑾华铺了信纸,以文报主编的身份写了一份信,又让柯祺用徒弟的身份写了另一封。
柯祺写信时,忍不住问:&ldo;我的字是不是又有进步了?&rdo;
&ldo;是啊……&rdo;谢瑾华对于柯祺总是不吝夸奖,&ldo;不过,万万不能得意,每日的练习还是不能停了。&rdo;
&ldo;那你现在能从我的字里看出什么来?&rdo;柯祺又问。
谢瑾华装模作样地研究了一会儿,道:&ldo;从你的字里……嗯,能看出你是一个闷着骚的人。&rdo;
&ldo;什么?我哪里闷骚了?&rdo;
闷骚这个词语,是谢瑾华从柯祺那里学来的。谢瑾华怜爱地拍了拍柯祺的肩膀,说:&ldo;你对自己存在着很深的误解啊。&rdo;明明都吃着厉阳他们的飞醋了,却还总是装得不曾心悦于我,这难道不是闷骚?
自从有了遗精的经历后,谢瑾华就屡屡梦见和男人唇齿相连。那个人的形象在他的梦里越来越清晰,谢瑾华醒来后对柯祺也越来越渴慕……结果,柯祺太闷骚了,至少谢瑾华觉得他真是太闷骚了。
有时候闷骚得让人生气,有时候又闷骚得让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