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懿脸上布满温柔的笑意,江知宴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地很喜欢他。
“虽然楚修隐藏得很好,但我是他妈,知子莫若母,从他第一次带知宴上门,我就知道,他喜欢知宴。”
江知宴心里“咯噔”一声,表情有些僵住,好在唐秀懿没看他。
“但知宴和楚修不一样,他喜欢的是女孩子,楚修便只把他当好朋友对待,从来没有向他表露过自己的心迹。后来,知宴交了女朋友,楚修也断断续续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我知道,楚修喜欢的人,一直只有知宴一个。”
江知宴终于忍不住问:“秀姨,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吗?”
唐秀懿说:“你听我说完。”
江知宴只得点头:“好。”
唐秀懿叹口气,接着说:“只可惜,知宴是个命薄的孩子,去年五月,他和楚修去泰国旅游,不幸出了车祸,楚修只受了些轻伤,知宴却……他才二十三岁,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去了。”
唐秀懿眼里有了泪光,江知宴感同身受,也有些难过,他沉默着,等着唐秀懿的下文。
唐秀懿平复片刻,继续轻声慢语地说:“知宴的死对楚修的打击很大,那些深埋在心底里许多年却从没说出口的喜欢,害死知宴的内疚和自责,把他压垮了,他整个人都崩溃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里,他没有工作,没有社交,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人不鬼地活着,直到我生了一场大病,为了照顾我,他才渐渐打起精神来。”
“但他依旧活得不快乐,我以为他一辈子都要活在失去知宴的痛苦里,直到你出现了。鹤西,你就像一道光,重新照亮了楚修,让他的眼里重新焕发出光彩。”
唐秀懿浅笑着说:“楚修说,你们只是好朋友,我是不信的。我知道,他喜欢你,他看你的时候,眼神是闪闪发光的,但我并不像了解楚修一样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鹤西,你对我们家楚修,有没有一点喜欢呢?”
江知宴本就理不清的脑子被唐秀懿这番话搅得更乱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唐秀懿握住他的一只手,温柔地说:“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想一想,你对楚修到底怀着怎么一种感情。如果你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也没关系,楚修绝不会逾矩,如果你有一点喜欢他——哪怕只是一丁点,我希望你能告诉他,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你就当这是一个做母亲的一点私心,我想让楚修从失去知宴的痛苦里彻底走出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新的生活。”
江知宴不假思索地点头:“好,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唐秀懿欣慰地笑起来:“那太谢谢你了。”
谈话到此结束,唐秀懿起身去忙家务,江知宴想接着看电影,却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了,他干脆什么都不干,就安静地躺着。
心脏一直酸酸涩涩的,脑子总静不下来,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却什么都没想明白。
不管多煎熬,时间还是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一个美女登门,自称是楚修的助理,来给江知宴送机票的,美女还说,楚修临时要去外地出差,已经出发,明天就不能送他了。
美女走后,江知宴给楚修打电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