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宴摇摇头,不吱声。
楚修也不追问,抬手给他擦擦脸,说:“手给我,我看看有没有跑针。”
江知宴听话地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下来,楚修看了看,没跑针,放了心,重新把人拥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沉默地安慰着。
过了许久,江知宴突然低声说:“我梦见你死了。”
一瞬间,楚修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脏又酸又软,又甜又涩,这种感觉太神奇,他平生第一次体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蓦地笑起来,笑出了声音。
江知宴推开他,看着他愉悦的笑脸,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楚修笑着说:“你梦见我死了,醒来后哭得这么伤心,这说明我对你来说很重要,至少比我以为得重要得多,所以我很开心。”
江知宴哭笑不得:“你……算了,你开心就好。”
笑够了,楚修看着江知宴的眼睛,严肃又真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不说长命百岁,至少要活得比你久,绝不让你为我伤心掉眼泪。”
在楚修这两天说过的所有情话里,这句最让江知宴窝心,他眼尾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楚修忙说:“不许哭了,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像什么样子。”
江知宴被逗笑,情绪跌宕起伏,堪比过山车。
“感觉好点了吗?”楚修问,“已经输了两瓶,第三瓶也快完了。”
江知宴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你摸摸。”
楚修感觉了一会儿,说:“好像没那么烫了,等输完了再让护士量下-体温。”
没多久就输完了,护士按着楚修的要求给江知宴量了体温,37度3,还有点低烧。
江知宴坚决拒绝明天再来医院输液,因为要去看星星,楚修拿他没办法,只能让医生开了退烧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江知宴还在惦记买东西的事,楚修说:“明天上午去买也来得及,咱们不开车也不坐船,直接坐直升飞机飞机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你去哪儿弄直升飞机去?”江知宴问。
“我爸有,”楚修说,“找他借。”
江知宴由衷感叹:“有钱真好。”
楚修笑着说:“我是你的,以后我赚的钱也是你的。”
江知宴眉开眼笑:“那四舍五入我也是有钱人了。”
“洗澡去吧有钱人,”楚修推着他往卫生间走,“把你最讨厌的医院的味道洗掉。”
江知宴洗澡去了,楚修站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借直升机这种小事不用麻烦楚珩,直接请金科帮忙就好了。
一个电话安排妥当,把烟抽完,楚修去了厨房。
江知宴洗完澡出来,循着声音找到厨房,悄悄地从背后搂住楚修的腰,问:“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