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说了,求求你,大人,别再说了,我认罪,钱不归是我杀的,求你别再说了!&rdo;阿娇终于是扛不住张允这一声声咄咄逼人,却又入情入理的责问了,捂着耳朵放声哭求。
&ldo;也罢,拿供状来,我签字画押!&rdo;于子江倒也光棍,既然隐瞒不了,干脆就不再隐瞒,斜着眼看着张允道:&ldo;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见告!&rdo;
&ldo;说!&rdo;
&ldo;事后铜勺就没有了踪影,我俩找遍了整间房屋依旧是两手空空,大人又是从何处寻来的?&rdo;
&ldo;狗屋之中!&rdo;张允淡然一笑道:&ldo;人虽无情,狗却有义,咬你不死,却把凶器叼进了窝中,我自狗屋之中找到钱不归地鞋子时,也见到了这把铜勺,可是并没在意,直到看见床板上被溅落的锡水烫出的焦痕,方才想通了其中的因由,现下你还有何话说?&rdo;
&ldo;没了,大人明察秋毫,小人佩服,甘愿认罪!&rdo;于子江接过笔来,在供状之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ldo;将主犯收押进大牢之中,待秋后大诀。
左右邻居,知情不报,险些使钱不归沉冤难雪,以包庇之罪论处,但顾念尔等知错能改,认罪之心恳切,故从轻发落。
各杖责二十,以儆效尤,退堂!&rdo;张允一拍惊堂木,转身走出了内堂。
深秋渐至,凉风萧瑟。
不过以张允名义签发地公文却在县衙和各村镇张贴了起来。
上面写明,无论身份贵贱,只要品行端正,身体健壮,只须到县衙填表报名。
经受住严酷的操练以及层层筛选之后,出类拔萃者皆可投身公门。
这不啻于给了那些饱受饥寒和压迫地贫苦百姓一个出人头地地希望,虽然常言说:&ldo;好男不当兵。&rdo;可在百姓眼中。
当衙役比起当兵来那可真是天差地别,别的暂且不说,只是不用离家远行,不用时时和阎王打交道就是莫大的好事,何况每月都有朝廷发放的俸禄,有本事的,还能捞些外快,简直就是发放了掠夺执照的地痞强盗。
想一想,都觉得前程远大。
也许就是在这样的念头驱使下,公文发布了没有三天,县衙门口报名参加衙役选拔地人都已经排起了长龙,就连内宅里闲来练字的张允都能听到外面的人喧马嘶之声。
觉得心中大乐之时,又不免有些遗憾。
暗道:&ldo;早知如此火爆,就该整成超级女生那样,不但要收报名费,还得弄点pk淘汰或者死里逃生之类的噱头,煽不煽情并不重要,搂点小钱花才是咱的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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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长吁短叹时,司墨走了过来,见他扼腕叹息,随口问了一句缘由。
虽然张允总是将司墨藏在内宅之中,不大乐意唤上她陪自己出外探访查案,倒并非压抑她的才华,而是存了一份关爱眷顾之心,既不想她出去遭受风吹日晒,又不愿意她瞅见命案现场血淋淋的场面,更不忍心让她承受开棺验尸时令人发呕的恶臭。
司墨本是乖巧人,虽然时时想着陪伴张允左右,端茶倒水,细心伺候,但是屡屡被张允留于县衙之内,虽不甘心,偶尔也发些小性子,可是也能深切得感受到张允那深深的宠溺和疼爱,因此愈发得挖空心思想要取悦于张允,因此但凡遇到张允遇到了为难事,她必定要搜肠刮肚,想个主意出来,不求张允能够采纳,只须给他个思路,就觉得心中快慰。
此时听了张允地嗟叹,手点粉腮,黛眉微簇,与书房之内走了几圈已经眉开眼笑,连声道:&ldo;有了,有了,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我有了!&rdo;
&ldo;是吗?真的有了?!&rdo;司墨狂喜之时的无心之言,倒让张允想起了前世与人调侃时地荤段子,反正左右无人,干脆就拿出来调戏一番这个小丫头,于是也是满脸的喜悦,把司墨拉到怀中,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肚肚,边感慨道:&ldo;苍天呀,厚土呐,我在家里的老母呀,咱们张家终于是有后了,司墨,几个月了?怎么也没见你吐呢?是男孩还是个女孩?&rdo;
&ldo;公子,不来了,你又取笑我!&rdo;司墨怔了片刻,方才想明白了张允这话的意味,顿时羞得红霞满天飞,伸出小巧而白皙的双手捂在脸上,钻进张允的怀里,牛筋糖也似的扭来扭去,反倒惹得张允哈哈大笑,摸着司墨地虽小却浑圆的屁股,浮想联翩。
也就在此时,门外咔嚓一声,似是什么盆碗摔碎的声响,张允一惊,扶起司墨走出门去,只见外面人迹皆无,但是屋外的回廊中却扔着一个漆盘,四周散落着不少的汤盆以及碗勺地碎片,香喷喷的汤水四溢开来,勾得张允食指大动,一边把碎片拣进漆盘里,一边轻叹一声道:&ldo;可惜了。&rdo;
&ldo;是呀,方才地玩笑话被林姐姐给听了去,只怕她会误解,又要跟公子闹别扭了!&rdo;司墨酸溜溜得应了一句:&ldo;唉,可惜了!&rdo;
&ldo;说什么呢!&rdo;张允伸出手指在司墨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骂道:&ldo;小小的年纪,恁得有那么多希奇古怪的念头,我说这么好的汤都洒了,有些可惜!&rdo;说着拿起一个尚存半个的汤盆,凑过嘴去,将里面的汤水喝光,细细一品。
叹道:&ldo;当真是好汤呀。&rdo;
&ldo;公子,要不你去找林姐姐辩解一下吧,也免得她……&rdo;司墨还想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