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多谢范大哥了!&rdo;休息清楚自己什么身份,虽说名义上自己是仅次于林执玉的副捕头,可范同是张允地长随,又以小弟自居,而且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张允对范同相当器重,他也就收起了架子,在范同面前以小弟自居。
范同却很吃这一套,嘿嘿一笑道:&ldo;你叫俺一声大哥,俺就更不能不管你了,听俺的,不管嘛时候都老实得守在我大哥身边,就算是有人劫囚车也有林老爷子和俺挡着,就凭你这小身板帮不上什么大忙,保护俺大哥的周全才是最要紧的。&rdo;
听他这么一说,休息的眼前陡然间就敞亮了起来,多少也摸到了些脉,更要再追问清楚时,范同却倒在炕上呼呼打起鼾来,也不敢叫醒他,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又去牢笼周围转了两圈,叮嘱了看守人犯的衙役两句方才回房睡了。
一夜平静,第二日一早吃罢了饭重新上路,休息倒真依照范同所言,在张允的前后打转。
范同笑嘻嘻得看着,心说:&ldo;嘿嘿,这下子俺就可以放心厮杀了!&rdo;
将到午时,车马来到了李家坡前,看着沿路的密林和荒草,不用张允提醒四周地衙役也都打起了精神。
这李家坡实际上就是平原之上的一道土坡,即不高也不陡,却极长,因常有土匪出没却也没人敢在此耕种,因此除了坡上种着些杨树之外。
余下的都是荒草。
张允骑在马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暗暗一惊,心说:&ldo;这里倒真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尤其是那土坡,居高临下,若安置上一队骑兵直冲下来。
势不可挡呀!&rdo;就在他刚想下令,加速穿过这个地段时,就听嗡得一声尖利的响声传来。
与此同时一直与他并辔而行地林执玉大喊一声:&ldo;大人,小心!&rdo;双腿一夹胯下地马,朝前面蹿出了一两步。
正好挡在了张允马前,张允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扑哧一声响,跟着殷红地血花就已经喷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淡淡的血腥味直冲了张允的鼻子,让他的神经陡然间绷了起来。
循声看去不由得睚眦欲裂,原来林执玉身子往后一晃,虽然又重新稳住。
不过背后却露出来一个寒森森的箭镞,鲜血沿着镞尖滴落下来。
&ldo;岳丈!&rdo;张允大喊一声。
&ldo;别管我,赶快下马!&rdo;林执玉连头都没回,受伤地同时就已然拿起了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弓箭,忍着剧痛弯弓搭箭,唰唰就是个三连射,对面的丛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而就在此时,冒出了一群黑布蒙头的汉子。
手里拎着刀剑枪矛,呼喊着冲了过来。
张允探手拨出了挂在马鞍上地一柄长刀,这乃是临行前林笑语借给他防身的,不想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ldo;休息,愣着干什么。
护住大人,若伤了一根汗毛我剥了你的皮!&rdo;林执玉虽然胸前受了伤。
却愈发得威风凛凛,手在马鞍上一按,滑落下来厉声喝道:&ldo;匪徒手里有劲弩,都留神些,听我号令,前面五十步,三轮平射!&rdo;说完已经率先射了三箭。
与其他地方的衙役不同的是,在张允地授意下,林执玉把底下的衙役当成精兵悍将来操练,几乎所有的人近能搏杀远能射箭,而张允也给他们提供了这样地条件,此次出来押解犯人,虽没想到会遭遇如此的险恶事,却也是一人一把刀,一人一张弓。
用张允的话来说,那就是:&ldo;我的衙役就是要与别人的不一样!&rdo;原本不过是想提一提这些人的士气,今日竟真的用上了。
这些由林执玉手把手教出来的衙役一听号令,开始地惊慌之心顿去,前走一步,已经站成了一个弧形,举弓搭箭,不约而同得就连射了三轮。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帮人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擒拿格斗固然了得,这射箭的水准也是一点也不弱,三轮疾射转瞬完成,七八十根羽箭蜂拥而出,撕裂空气发出呜呜的怪啸,只一闪就末入了对面地匪盗身上,血花四溅,中者扑地,将四周枯黄的野草上染出了一片片艳丽地红。
倘若以为劫囚之人只有这么点本事那就错了,这些凶顽之人冒着箭雨往前冲杀之人,只见百十步外山坡上的密林中闪出了一队人马,也都是黑巾裹面只露双眼,为首之人手提着一柄长剑呼喝一声,率先御马冲了下来。
妈的,为了劫个囚车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张允暗骂了一句。
随着马队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颤抖,而身旁的衙役们的脸上也都流露出几分畏惧之色,别说只是初逢此等阵势的新丁,就算是军队里饱经磨练的老兵在骑兵冲锋前,也难保不心生恐惧。
林执玉又何曾不知道面对马队,步兵存在着绝对的劣势,倘若被这些人冲到近前那必定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飞速得瞥了张允一眼,见他神色还算镇定,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又高看了几分,想到自己的女儿,更觉得有责任让张允活着回去。
&ldo;听我号令,步兵拦杀,弓箭手随我射杀骑兵!&rdo;林执玉强忍着气管里随时都会喷射上来的鲜血,大喝一声,咬紧了牙关拉开了强弓,嗖得一声响,把一个骑兵射落马下。
当初训练之时,林执玉就按照众人的特长做了细致的分工,比如说有人负责射杀匪盗,就有人近身冲杀,这也是总结了抓捕庄家三虎时的经验才形成的战术,何况这些人虽然惶恐却也知道若不拼命也是必死无疑。